蔺景渊停下动作,眉头皱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睛很深,一贯平缓地语调也变得不稳,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周身变得沉重:“你说什么?”
“我喜欢男人,我和爷爷坦白了。”
“谁?”蔺景渊问:“那个人,是谁?”
“我不想说。”蔺怀强迫自己抬头,直面蔺景渊的眼睛,充满哀求:“...哥,别问我,我不要说。”
蔺景渊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气息骤冷,让人不寒而栗:“那就把他藏好。”
“一辈子别让我知道。”
*
蔺怀喜欢谁,是个秘密。
这个秘密,让他几近崩溃。
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安眠药剂又加大一粒,却也只是徒劳。
蔺景渊隔日去蔺氏集团入职,第一次正式接手家族产业,老爷子安排他先担任副总经理一职,蔺景渊当天就下沉视察,把旗下所有子公司及工厂全部落实一遍,开会,讨论,拿方案,进一步明确下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
乔北昭知道后也跟了去,认真参考他的手段和想法,大神授课,学以致用。
某一天,开完会出来,乔北昭忍不住叫住他:“景渊,你这几天情绪不对。”
“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
“那就没有不对。”
乔北昭无奈,显然已对他的强硬逻辑免疫,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他很忙,也在强迫自己很忙。
赶飞机,赶会议,应酬,疏通关系,等再回到云京城,已过去半个多月。
回到蔺家已是深夜,未提前告知,谁也不知道他回来,他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摸黑走向自己卧室。
他的卧室门没关,敞着一条狭窄的小缝,漏出一丝暖色的灯光。
房间橘色台灯微微亮着,蔺怀陷在他的床上睡得很熟,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胳膊紧紧抱着被角,细听之下,有轻微的鼾声。
蔺景渊放轻脚步,坐在床沿边看他。
蔺怀长得很漂亮,皮肤太白,白的皮下血管清晰可见,显得他有些脆弱易碎,几乎呈现出几丝病态。
但他其实很有力量,肢体线条流畅,薄薄的肌肉充满韧性,有许多拿手的体育项目,是校园里充满热血的运动大男孩。
蔺景渊看了好一会儿,打算起身去客卧睡,临出门又返回来,替他掖了掖被角。
蔺怀睡得很不安稳,稍微一点动静就皱起眉头,怀里好似抱着什么东西,方才裹在被子里才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如今臂弯收缩,抱得更紧了。
蔺景渊重新坐下,斟酌片刻,把被子掀了起来。
蔺怀下身是赤裸的,上衣也解了衣扣,身体白里透红,附着一层薄薄的湿汗,随着呼吸微微颤栗着。
他怀里抱着的是蔺景渊毕业的学士服,一半夹在他腿根里,皱了,湿了,散发出一种男人并不陌生的腥味。
一静一动,蔺怀醒了。
蔺景渊抬眸,对上了蔺怀慢慢睁开的眼睛。
他生平第一次大脑宕机,还未想好该做出何种反应,蔺怀已经扑上来抱住他,温热的呼吸灌进他耳朵里:“哥哥,别走,别不要我。”
“哥哥,你不要找女朋友,不要和乔北昭在一起,不要离开小白。”
“蔺景渊,我爱你,我爱你啊。”
“胡闹!”
蔺景渊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摔回床上,学士服紧跟上去罩住他,变成一块凌乱不堪的遮羞布,遮住他可怜荒唐的羞耻心。
蔺景渊周身冷冽如冰,声音沉得吓人:“蔺怀,你...”
“哥...”
蔺怀扑上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