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压切长谷部好像都能做到平静地完成肮脏的工作。”

都彭的试探像一把利剑,毫无阻力地刺破了打刀的保护壳,消融了他的麻木。在听到他的抱怨后,压切长谷部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难以自制,看起来更像是痉挛。他对自己的身体毫无办法,只能伸出手抱住膝盖,将自己团成一团,抵御这股被击中要害所造成的痛苦。

连在都彭身后旁观的堀川国广,都被他浓郁的绝望所传染。就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电线连接着他们,胁差少年也开始跟着颤抖起来。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腮壁,试图缓解这种颤抖,努力用平静和冷漠伪装,不泄露出因为后悔到极点而暴露出来的软弱。他轻声制止都彭,“别再说了。”

兴致盎然的审神者瞄了胁差一眼,眼里有着细微的、被打扰和被冒犯的不悦。接着,他将视线转回压切长谷部身上,仿佛有着无限的包容和耐心。他又问:“你不愿意向我效忠,是打算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审神者回来接你?”

压切长谷部浑浑噩噩,好容易止住颤抖。他的眼睛里再不是一潭死水,当他抬起头望向都彭时,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畏缩。打刀觉得,只要他回答一个“是”字,眼前这个年轻的人类一定会……像刚才那样,轻描淡写地嘲笑他,打破他长久以来的幻想和奢望。

大概……像他这样,用一句话戳一下就浑身乱颤的压切长谷部,真的特别好玩吧。可是,他真的不想听到真相,从别人的嘴里再次出现了。打刀紧闭着的眼睛湿润起来,他嗫嚅了一会,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终于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不,他不会回来找我了。我知道。”他说的很轻,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却绝不会被站在近旁的都彭和堀川国广忽略。

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流了出来。

都彭俯下身,从衣兜里掏出手帕,动作轻柔地帮付丧神擦去脸颊上的泪痕。打刀并没有躲闪,甚至微微仰起头,配合着他的动作。就算被这样伤害,却还是本能地想要亲近和顺从审神者么?这未免也太可爱了点。从某种意味上来说,甚至比他那振奇怪的、想象力丰富的烛台切光忠还要有趣。都彭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再一次认真地端详着面前的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