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是我爸呢,我逃不掉啊。”
早些年,她确实报过警。
可警察来了之后,不过是教训了徐大海几句,警告之后就走了。
直到有一次打得狠了,许大海才被带走,关进了看守所。
她以为这样痛苦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没想到几天之后,许大海毫发无损地回了宋宅。
一进门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贱丫头!还敢报警抓老子!害得老子在看守所都喝不了酒!”
随后又是一顿毒打。
他狠狠地踹着许溪,边打边骂:“我可是宋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臭丫头,也能把我丢进大牢?你做梦!我告诉你,只要宋老爷子在世一天,我在这宋家就能横着走!”
许溪这才知道原委。
怪不得以许大海这样嗜酒如命、贪婪下作的仆人,能留在宋家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么多年。
就连眼高于顶的宋太太,都不愿过多与他作对。
原来他竟然救过宋老爷子。
那一天,许溪彻底心凉了。
她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宋老爷子抗衡,她只能认命。
司机听完有些火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啊!真是个浑蛋!”
许溪望着车窗外,弯了弯嘴角。
是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她也不知道啊……
出租车停在拳馆门口,许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她下车时,司机塞给她一个红彤彤的小苹果。
许溪一怔,只见司机笑得憨厚:“女儿给我准备的爱心水果,分你一个。特别甜!”
许溪微笑着道谢,却听司机又说:“小姑娘,谁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挺过去了,剩下的路就都会变甜的!”
许溪眼圈涌起些许热意,点头:“谢谢您。”
看着出租车远去,许溪轻轻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手中的红苹果,脸色露出浅淡的笑容。
是啊,那么多艰难的日子,她都挺过去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许溪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拿着苹果进了拳馆。
她直接去更衣室换好衣裳,再出门时,除了额头上那枚小小的创可贴,已经看不出半点之前狼狈的模样。
说起来,她已经几天没来拳馆了。
心里积攒的压力和怒气已然到了一个临界值。
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会崩溃。
对着沙袋疯狂输出半小时,直到汗水淋漓,沉闷的打击声才戛然而止。
许溪喘息着停下来,正打算歇一会儿再继续,忽听身旁响起鼓掌声。
她猛地转头,发现傅斯寒正懒散地倚靠在柱子上,唇角含笑地为她鼓掌。
他穿着运动套装,但身上干爽,应该是刚来。
“你怎么在这儿?”许溪摘下拳击手套走了过来,一颗豆大的汗珠儿恰好从清瘦的面颊滑落,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消失在领口边缘。
傅斯寒眼皮轻轻一跳,迅速收回视线,心跳蓦地加速了几分。
“听说你来了,过来瞧瞧。”他毫不掩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一点倒是坦诚。
话音未落,他便瞧见了许溪额头上的创可贴,轻轻蹙眉。
“受伤了?怎么弄的?”
许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小心撞到的。”
她可以对着陌生的出租车司机说出实情,却不想对着熟人吐露心声。
可能很多人都像她一样,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痛苦和挣扎。
她不想被同情。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