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语气波澜不惊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恭维:“一死一重伤,宋小姐,你挺厉害的嘛。哦不对……”

他又轻哂了句:“想弄死的人却没弄死,你也不是多厉害。”

宋安然缓过这股疼劲儿,望着傅斯寒的眼神又愤怒,又带着一丝畏惧:“你胡说,我没做过这件事!”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傅斯寒直起上身,接着又说:“你买通的那个国外警察已经被我找到了,当年的案子也会重新彻查。就算你爷爷在海城可以找人替你顶罪,可国外那次车祸,是涉及人命的,我就不信他的手真能伸那么长。

还有,就算这次车祸是你们宋家内部的纠纷,可那医院里躺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也是个合法公民,身份地位都在那儿摆着呢,不可能让你爷爷随口一句‘我家的私事’,就可以解决。

警方已经开展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你,宋安然,就等着跪到宋易安面前谢罪吧。”

如果说先前的话只是让宋安然震惊畏惧,可最后这一句,却完全戳在了她的肺管子上。

宋安然几乎瞬间就怒了,脱口而出:“他宋易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向他下跪?他就是个贱人生下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抢!我踩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上次弄不死他,算他命大!这次他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别打算再坐上那个位置!我还有一百种让他死的办法!”

她被刺激得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当然,她向来骄纵,也不怕什么。

从小到大,宋易安在她眼中就是一条流浪狗,哪怕是个佣人,都能上前踹他两脚。

他卑微地蜷缩在阴影中,见不到光,可他面对欺凌,不但不求饶,反而总是用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瞪着他们。

好像要记录下他们所有的恶行。

宋安然厌恶他,甚至说是恨他,后来更是想尽一切办法要让他死。

他们甚至将他丢在后院土坑里,要活埋了他,可惜中途老爷子赶来,这才保下他一条狗命。

就这样,这贱种在老爷子的庇佑下长大了,他学习好,能力强,老爷子看他越来越顺眼,完全将他当成了接班人。

她就更恨了。

所以才在他和许溪出国谈业务的时候,制造车祸,想让他死在外面别回来。

一个贱种而已,凭什么和她正儿八经的宋家大小姐争抢公司?

他不配!

他连活着都不配!

“宋安然,闭嘴!”老爷子捂着胸口,沉声呵斥:“他是你弟弟!”

“去他妈的弟弟!”宋安然头发凌乱,一双眼睛血红:“要不是你这些年护着他,他早就死在我手里了!你根本不顾及我们这些血脉至亲,非要偏袒他一个流着肮脏血液的贱种!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真是疯了。

多年来的怨毒和不满,都在这些天被压缩到极致,在今天这突变的状况下,一并爆发。

宋广泰之前就被气得不轻,可气他的毕竟是外人,如今向自己叫嚣发疯的,却是他的亲孙女。

一个在他面前一直规规矩矩的晚辈,居然面目狰狞着向他嘶喊,真是没有教养!

他应该狠狠地抽她几鞭子,让她见识见识家规!

可他也知道,面前还有一个混世魔王,他不能现在处理这些家事。

哪知一转头,竟瞧见傅斯寒不知何时又坐回了椅子上,正悠闲自在地摆弄着手机,显然对他们的争吵不感兴趣。

宋广泰深吸了一口气,态度终于软了。

“傅少,你兴师动众地来闹一场,肯定不是只带走一个人这样简单吧?安然她好歹也是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