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挑眉望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男人与他对视片刻,终究败下阵来,又气又恼,愤恨地磨牙。

“她说只要我们从看守所逃出来,就能把我们送走的!我就知道,女人的话不可信!”

傅斯寒邪气的勾了勾唇:“所以,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片刻后,警察破门而入,看到眼前的情形,都愣了愣。

傅斯寒正歪歪斜斜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单手搭在椅子背后,白衬衫上都是血渍。

瞧见他们进来,傅斯寒才慢悠悠地抬眸,一脸无辜地望着警察。

“他们几个绑架了我,还妄图撕票。幸好我会一点拳脚功夫,否则就没命了……警察叔叔,终于等到你们来救我了啊。”

警察:“……”

众人:“……”

谁他妈绑架你了!谁敢撕你啊!

可他们早就被傅斯寒卸了下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而那个唯一能说话的男人,也在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之后,彻底闭上了嘴。

警察沉默几秒,冷声吩咐手下:“……把这几个绑架的都带走!”

仓库外来了不少警车,警灯闪闪烁烁。

那些被打得面目全非,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一个个被架着塞进警车。

周离偏头看向身旁的傅斯寒,他眼中的暴戾尚未褪去,整个人像一团被压制的火焰,一旦撕破阻碍,便能顷刻燎原。

周离终于有机会道歉:

“对不起傅总,是我没保护好许小姐。”

傅斯寒重新点了支烟,声音冷硬:“下不为例。”

“是。”

“尽快撬开他们的嘴,瞧瞧是哪个在背后兴风作浪。”

周离点头:“他们这次应该很快就会松口了。”

傅斯寒敷衍地嗯了一声,率先上了车。

周离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假装以雇佣者的身份向看守所里传递消息,告诉这几个人只要能逃出去,就会把他们送出海城,避免牢狱之灾。

那几个没脑子的当真就信了,所以才趁着警卫故意“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

哪知道这几人坐的车也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直接把人拉到了这里。

冒充对方上家,挑拨离间,把对方诱骗出来,又自己把人揍了个痛快,还诱导对方说出背后的指使者,这一系列骚操作,也就面前这男人能干得出来……

周离上车前看了一眼被带走的那几个人,无奈摇头。

本来是聚众闹事、故意伤人,往大了说做几年牢也就是了;可这几个偏偏惹上了阎王爷,被扣上一顶“绑架”的帽子,恐怕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过谁让他们受雇做这种缺德事儿呢?活该。

有了傅斯寒的刻意挑拨和安排,那男人回警局就吐出了实情。

在得知背后主使的时候,傅斯寒有些错愕。

宋安然?

宋家那个大小姐。

实在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他吩咐周离:“去查查这个宋安然,别打草惊蛇。”

周离:“是。”

-

傅斯寒回到家时,已经快半夜了。

他以为许溪这会儿已经睡了,便去客卧洗了个澡,换上一件真丝睡衣,这才慢条斯理地去了主卧。

可推开门一瞧,床上没人。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转身又去了书房。

书房中,灯光明亮,许溪正穿着一套毛茸茸的连体睡衣坐在老板椅上,脑袋上还扣着睡衣的帽子,两个粉色长耳朵垂在脑后,像一只超大号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