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杭提耘说她已经三十岁了,怎么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说走就走,就这么把公司丢下,简直就是胡闹,说她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说手头的项目还没做完,项目公司的负责人都还等着她,说好多事情都等着她处理,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还走了那么多天,还把手机关机搞失踪。
杭锦安静听完,说了句:“抱歉,杭董事长,我已经从贵公司离职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滕平见到她很是激动,杭锦一走,他也就跟着从公司离职,猎头挖了他三次,都没能把他挖走,他也就当给自己带薪休假,带着父母出去旅游玩了几天。
中间杭提耘打电话联系过他几次,问他知不知道杭锦去了哪儿,他一问三不知,杭提耘又让他回来继续上班,滕平又是再三婉拒,说他只跟着杭锦干,不会给其他人打工,气得杭提耘摔了电话再也没找过他。
跟杭锦共事多年,还是头次这么久没见到彼此,也是头次这么长时间没工作,他连着好几天都梦见自己在加班,简直都快魔怔了,眼下看见杭锦终于回来,而且精气神都还不错,他放心的同时,又非常欣慰,像极了担心女儿外出许久未归的老父亲。
杭锦坐上车之后,拿了后座的冰镇咖啡就要喝,被陈霖拦下,他刚接了热水放在保温杯里,塞到她手里,又将后座的咖啡拿走递给了滕平。
滕平了然地接过,一句废话都没多问。
杭锦生理期从来都不准,或许是因为经常加班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失眠的原因,西医让她睡足觉养好精神,中医让她喝半年中药调理,她是哪个都没听,一直以来都以工作为主,偶尔三个月来一次月经都很正常。
“先去医院吧。”杭锦接过热水,拧着眉喝了一口,温度还好没有很烫,但她大热天的只想喝点冰镇咖啡降温。
陈霖将保温杯的盖子放在她手边:“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去医院拆线就行。”
在崇山这几天,纱布脏了都是杭锦替他换的,每次看见那些伤口,杭锦都会沉默好一会,陈霖不想她跟着去,到时候拆线看得更清楚,他不想让她看见。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二话不说踩着油门直奔医院。
滕平说公司最近运营还挺稳定,换了两个ED,提了一个MD,又招了四个行政特别助理,杭煜早早就跑回南市了,杭提耘每天都在公司盯着,公司除了晨会,又多了一项下班之前的总结大会,其他没什么变化,就是所有员工都想杭锦回来,个个都在群里留言艾特杭锦。
杭锦听着,面上没什么情绪,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她就下来,陪着陈霖去拆线。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冯淑君。
杭锦没接,无非就是劝她回公司,或者是劝她听话。
陈霖拆完线,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他头发又长了,乌黑柔软的卷发贴着后颈的皮肤,又浓又粗的眉毛紧压着乌黑的瞳仁,他鼻头出了点汗,仰着下巴看她。
模样是乖巧的,偏偏这张脸长得充满野性。
他用右手勾她的手指,勾得她身体贴近,拿鼻子蹭她的胳膊:“好热。”
他在故意转移她的视线,好让她不去关注他那只受伤的左手。
杭锦拿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汗,陈霖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去外面接电话,杭锦没有出去,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站在他面前,拿出手机按了接听。
冯淑君问她在哪儿。
杭锦说:“在医院。”
冯淑君立马坐不住了,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杭锦声音淡淡:“没事,在陪陈霖拆线。”
冯淑君沉默了几秒,有些语塞的样子:“我……你们要不哪天有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