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锦微微颔首:“谢谢。”
律师昨晚把王齐的罪状和判刑年限都发了过来,走法院审判预计要两个多月,问杭锦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证据,可以让王齐在监狱里多待几年,又说起王齐的母亲和姐姐昨晚一直在警察局里大哭大闹,说她们可能会找到公司,让杭锦这几天小心点。
杭锦回完消息把手机合上,丢到后座。
“找人把江南别苑那套公寓打扫一下,以后我住那边。”她手指撑着太阳穴,有种全身上下都被抽干力气的疲惫感,“加强公司安保力度,医院那边也盯着点,别什么人都放进去。”
“是。”滕平点点头,又问她,“杭总,不是说要休息吗?现在还回公司吗?”
“舆论压不住,我先回公司处理点事,会议往后推半小时。”杭锦打开手机就能看见推送的头条资讯,说杭提耘早年拼搏得罪不少人,现在遭了报应,又说杭提耘在外面出轨,被私生子拿刀砍伤,舆论发酵得厉害,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杭锦早上让公关部门发了几条内容,现下就等舆论沉淀,过不了几天,热度就会降下来。
但董事会那边需要给交代,合作的金融机构,各家银行,项目公司等,所有人都需要杭锦给一个交代。
杭锦闭了闭眼,她有点累得喘不开气了。
谈过
谈过
今年春节比往年都要冷,杭锦一个晚上参加了三场酒宴,几乎是刚把身体暖热,又出来吹足冷风才刚从酒店出来坐上车,又接到陆运复电话,问她多久到。
杭锦说还要赶下一场,估计要十二点左右到。
陆运复那边吵吵闹闹尽是喧嚣:“……开什么玩笑,就等你了啊,快点!”
杭锦这个年过得很是忙碌,圈里的酒会和重大晚宴,圈外的聚餐和私人活动,例如同学聚会,母校周年,包括新员工培训和考核致辞,杭提耘自从出院回家之后,她每周都要抽出时间回去吃顿家常饭,陪父母坐一会,偶尔还要跟段辉扬出去吃顿饭,看场舞台剧。
时间过得又慢,又快。
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靠在阳台吹许久的冷风,听一首放松的曲子,随后吃下一颗药躺到床上睡觉。
她也试过不吃药,后果是做了很多场梦,很多场关于陈霖的梦。
他时常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委屈与不舍,那样痛苦的声音求她:“不要走……不要走……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她从数次怆然和失落中醒来,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枕头里,手指紧握成拳。
段辉扬说她最近忙工作太累了,都累瘦了,所以带她去打卡了几家新开的餐厅,他并不聒噪,分寸拿捏得很好,不会逾越,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杭锦也很捧场,几乎没再拒绝他的约饭,只是对于看电影的要求,她拒绝了。
说不喜欢昏暗的环境。
话是实话。
但说这句话时,脑海里想的是另一个人,由后箍抱着她的身体,一边说话一边蹭她的颈窝:“我想和你去电影院看电影。”
杭提耘和冯淑君对段辉扬很是满意,明里暗里问杭锦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把他带回家吃顿饭,说杭煜也想看看未来姐夫什么样,到时候让杭煜多跟段辉扬学习学习。
杭锦说太早了,再等等。
杭提耘怕是察觉到她对段辉扬并没有多大兴趣,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段辉扬。
杭锦当时正在吃冯淑君下的馄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陈霖的记忆那么多,多到她吃个饭都能想起他。
她低着头,将嘴里的馄饨咽下,随后才抬头说:“明年吧,明年带他回来吃饭。”
杭提耘脸上立马有了笑容:“也行,明年你就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