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反讽?
却在这时,宁王绽唇,轻笑:“知道孤刚才弹奏的这曲子叫什么吗?”
青葛此时不太想装,也没力气装。
作为一位暗卫,她竟然没有克制住自己?,在执行这么艰难任务时哭鼻子了,她觉得丢人,也觉得挫败。
而这种强烈的挫败情绪让她没办法活灵活现去扮演什么了。
她只能在心里瘫倒,顺其自然。
所?以?她只是无声地看着他。
宁王收敛了笑:“我自小便?喜音律,曾师从大家,在我就?藩于禹宁之前,也曾精习琴棋书画,这首曲子,是我十?岁时自己?做出的,当时我的师父曾盛赞此曲,说只叹我生在帝王家。”
青葛从未听说过,她认识的宁王并不曾碰过七弦琴。
她惊觉自己?其实从来不懂这个人。
宁王略侧首,看着她,道:“这首曲子,名?观雪。”
青葛意外?,但是又意料之中。
宁王垂下眼睑,望向一旁七弦琴,眸光幽深,情绪难辨。
良久,他低声开口:“是不是很巧,孤没想到?有一日?,会娶一位叫做见?雪的王妃,那时候,孤并未曾听过你的名?字。”
青葛记得夏侯见?雪比自己?小两?岁,便?道:“确实很巧,殿下长我七岁,殿下十?岁时,我才三岁,尚且年幼,不曾想,那时候殿下便?做下这首观雪之曲。”
这么说,宁王和夏侯见?雪确实很有缘分,且情趣相投,如果是真正的夏侯见?雪嫁过来,那她和宁王应当是琴瑟和鸣,是知音。
只可?惜夏侯见?雪她根本不想来……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勉强。
她突然有些同情宁王,他对牛弹琴了,他一腔热意空付于流水。
她根本不懂音律,什么都不懂,一切都只是赶巧了而已。
她是个骗子。
这时候,宁王侧首看着她:“孤弹奏观雪一曲,王妃闻弦知雅意,便?能想出大雪漫天,想到?跋涉奔波于茫茫大雪之中,这恰是孤当年作曲时所?思所?想,王妃在音律上的悟性,远超常人。”
青葛怔怔地望着眼前瑰丽绝伦的面庞,他眉眼间过于凛冽的棱角尽数收敛,墨黑眼底有冬雪飘落一般的温柔。
就?是那样一双能让人融化其中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画舫之外?,管弦笙歌之声不绝于耳,华灯异彩交相辉映。
而就?在船上,此时,就?在这无声的注视中,青葛感?觉,有种异样的情绪正在缓慢发酵,并酝酿力量。
也许下一刻就?会破壳而出。
这让青葛感?到?惶恐,甚至下意识有了想逃的冲动。
她想起今日?早些时候看到?的,他和叶闵站在一起,叶闵那介于恭敬和随意间的态度。
他是叶闵要效忠的主人,而自己?只是叶闵调养出来的一条狗罢了。
随时可?以?去死,随时可?以?抛尸荒野。
可?是现在,她伪装了自己?,藏起自己?带血的双手,隐下自己?世俗的贪婪,假做风雅高贵的夏侯嫡女?,和他谈起诗书茶画,饱览这春日?风光,品评所?谓的音律琴音。
还和他额头相抵,感?受他气息轻轻喷洒在自己?脸上的奇异触感?,亲密无间。
无法言说的羞耻冲击着青葛,她身子涌出一股颤动,之后逃避地垂下了眼睛。
就?在这时,宁王的吻却落下了。
落在她的唇侧,缓慢地试探,之后小心啄吻,直到?最后彻底覆上她的唇。
青葛闭上眼睛,她感?觉他的唇很凉,却奇异地软,带着淡雅茶香。
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