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了一番:“这是缟兖特有?的镂空葫芦香木雕,雕的是莲花纹,倒是一个好?征兆。”
青葛小声补充道:“一个只?要十五文钱,很便宜。”
宁王抬起眼皮,正色道:“你怎么说这种话,这是土仪,既是土仪,便是馈遗之礼,表一方风土人情,若是在意价钱高低,未免俗了。”
最后那个“俗了”轻描淡写,尾音微上?扬,很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
青葛突然想?笑,她低声道:“殿下既不嫌弃,那便请殿下笑纳吧。”
宁王缓慢地攥住那木雕:“好?,这是我的t?了。”
青葛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紧攥住,就?好?像谁会?跟他抢一样。
这让她想?起小世?子。
谁知这时宁王却在这时抬眸看?过来:“你见过承蕴了?”
他说这话时,很自?然,很家常,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青葛略抿唇:“嗯。
宁王轻笑一声:“他太调皮了,是不是,竟惹出?这样的祸事。”
青葛:“是有?些顽皮,但很伶俐,也?好?看?。”
宁王:“像我小时候。”
青葛一时有?些无法形容。
他小时候……还是不如小世?子顽皮可爱吧?
当?下便随口转移话题,道:“我也?给?小世?子带来一些礼物,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
宁王:“既是玩具,小孩子总归喜欢的,你拿给?他就?是了。”
这让青葛心中稍松。
宁王又道:“不过他现在大了,也?许有?些挑剔。”
青葛:“……”
她无奈地看?他一眼,觉得自?己仿佛被耍了。
宁王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些许幽怨,他唇畔翘起。
这种笑容就?笼罩在青葛上?方,让她有?些羞窘。
她低声道:“属下先告退了。”
宁王听着,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好?。”
青葛也?就?起身告辞,只?是走出?花厅时,终究觉得仿佛缺了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宁王的声音:“青葛。”
青葛顿下脚步,并不曾回头,她看?着远处,风吹着那一架的蔷薇花,花在摇曳,落了满地。
之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你”
青葛回首,望向宁王:“殿下。”
宁王略垂眼,沉默了片刻,再抬起眼时,他的眼神变得直白?而热烈。
这种目光太过滚烫,以至于青葛几乎无法迎视。
宁王直直地望着她:“其实我想?问问,送你的那盏五彩琉璃玉匣,如今可一切完好??”
青葛听此,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不会?再问了。
她低而郑重地道:“属下一直珍之重之,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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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缓慢地步出?宁王府,回到自?己院落。
她拿出?来那件五彩琉璃玉匣,就?这么摩挲着,两年来,她曾经无数次拿出?来,并无数次猜想?过里面是什么。
她有?没有?勇气去打开?
一旦打开,她将看?到什么?
她觉得自?己心间已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在萌芽,在试图拱出?来。
一切都呼之欲出?,只?差最后一丝薄到不堪一击的土壤。
她收起那件琉璃玉匣,又打开一个箱子,这里面都是各样玩具,陶哨,花棒锤和?小锣鼓等,应有?尽有?。
虽然各处都有?卖的,但缟兖一带民风迥异,上?面的花纹坠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