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葛:“……”
白栀淡淡地道?:“放心?,只?有我知道?。”
青葛心?里却想着,晚照一直很关注白栀,就?算晚照原本不知道?,现在白栀追过来?,那?晚照察觉有异,只?怕也知道?了。
这?时候,白栀却低低解释道?:“我这?次过来?见阁主,感觉阁主的情绪波动很大,自?从你离开,他患了眼疾,他很少这?样,所以我觉得”
青葛:“哦。”
白栀声音略显沙哑:“你对阁主来?说不一样,他很在意你,他必是知道?你的消息,才会这?样,所以我赌一赌,想着在这?里等你。”
青葛听着,略松了口?气,看来?只?有白栀知道?了。
只?是该如何让白栀为自?己封口??
她的指尖微动,已经摸了三颗毒针在手,就?这?么在指缝间轻轻摩挲着。
必要时刻,任何人都?可以杀。
白栀:“我不曾想到,阁主就?这?么放你走了。”
青葛笑了笑:“我也不曾想到。”
白栀:“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青葛:“还没想”
她略顿了顿,道?:“应该去?奉城吧,不过在过去?前,想着四处走走玩玩。”
白栀颔首:“这?样也很好?。”
青葛:“嗯。”
两个人说完这?话,便都?沉默了,青葛想找个话题,放松下气氛,但竟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自?四岁便相识,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两个人拥有了足够多的默契,却也保持着奇怪的疏离。
如今两个人终将分道?扬镳,各自?走向不同?的路,这?个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些虚假客套的话,说起来?也没意思,不适合他们。
在牛车的前行中,白栀终于再次开口?:“三十七,我陪你走一段路,送你,可以吗?”
他低声解t?释道?:“才办完差,我可以歇息几日。”
青葛听着道?:“好?,谢谢你。”
她笑望着他:“我已经十九岁了,如今想来?,年华虚度,孑然一身,连个朋友都?没有,如今幸得有你,竟等在这?里,肯送我这?一程。”
白栀喉结滚动了下,眼睛中便泛起一些异样情绪,复杂难懂。
青葛看到了,她心?里一动。
之后?,不着痕迹地,她手中的毒针缓慢地隐在袖中,不再触及。
她承认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和白栀兵戈相向彼此残杀。
十五年了,身边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不断有人死去?,再也看不到了。
他们何其有幸,能一起活到今天,能坐在这?破败的牛车中,在嘎吱嘎吱的车辕摇曳中,感受着自?粗糙葛帘洒下来?的阳光,两个人促膝而谈,说起过往,说起将来?。
于是她抬起手,握住了他的。
这?一刻,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僵硬以及不自?在。
不过她还是握着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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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白栀是僵硬的,他很不自?在,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亲密地握着他的手。
不过后?来?,他就?放松下来?了。
他反手也握住了她的,黑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直盯着青葛看。
青葛可以感觉到里面有火,压抑的平静的火。
白栀是沉默的,但也可以是炽烈的。
两个人不再说话,不过此刻似乎可以轻易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必求将来?,不必问为什么,更不必去?想这?样的亲昵是否合适,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