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结果突然遭遇了西渊内乱,当时他们各处都在打仗,还?从我们禹宁抢走了不少男女充做奴隶,所以我们一家子都被抢走了。”
罗嬷嬷忍不住问:“然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青葛却沉默了一会?。
罗嬷嬷看过去,她看到了青葛眼底的黯淡。
她便有些同情?了,想着?她也并不是?全然无情?,谁还?不能有些伤心事?呢。
于是?她便道:“本只是?随口问问,不曾想倒是?惹起你的伤心事?。”
青葛勉强扯唇笑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爹娘没了而已,不幸中的大幸,我们兄妹几?个逃回来了。”
罗嬷嬷听?着?也是?好一番感慨,之?后她想了想,道:“那这么说的话,殿下还?是?你的大恩人呢。”
对于这个话题,青葛完全不想说。
罗嬷嬷又好奇:“你排行第三,你上面是?两位兄长还?是?姊姊?”
青葛:“一个兄长,一个长姐,可惜长姐因早年种种,上山采果子,却摔瘸了腿,兄长瞎了一只眼,我家中贫穷,并无钱治病,幸好我在军中,勉强赚几?个铜板。”
她长叹了一声,望着?罗嬷嬷道:“如今,我们一家子的好光景,就全靠你了。”
罗嬷嬷听?着?,看向别处,笑着?说:“那是?,那是?。”
青葛半合着?眸子,欣赏着?罗嬷嬷此时的样子。
这个曾经过于尖锐刻薄的罗嬷嬷,眼底有了几?分怜悯,那怜悯中还?有些愧疚。
她必是?对自己生了杀意?,在她眼中,自己最后终究是?要死的。
但是?现在,她听?了自己的故事?后,其实?心生不忍了。
当然,再是?不忍,为了她效忠的夏侯嫡女,她依然会?一咬牙该杀还?是?杀。
这就是?人性。
于是?青葛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看罗嬷嬷动手那日,她为了那点不曾彻底泯灭的良心,而不得不有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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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傍晚时候下榻在一处驿馆,这里距离皇都也不过三五日路程了。
青葛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又和宁王一起用了晚膳,晚膳是?当地?的州府官员特意?送来的,倒还?算精致可口。
不过青葛吃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箸子。
宁王见此,问道:“怎么了?不合心意??”
青葛恹恹地?道:“只是?没胃口罢了,总觉得身上疲乏。”
宁王:“请大夫过来看看?”
青葛:“倒也不必了,实?在是?这两日过于颠簸,我有些受不住。”
她如今可是?比之?前?娇气多?了,若有什么不舒坦,定是?要说出来,且她故意?要说那些他无法做到的,还?要体贴懂事?的样子。
明?明?是?矜贵冷傲的天潢贵胄,往日都是?无所不能的,如今却因为些许小事?便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妻子,愧疚,无奈。
果然,宁王再一次蹙眉,他略想了想,道:“想必是?新换的马车,到底不如之?前?的舒服,不过你放心,明?日我们便会?抵达淮宁城,我已经命人在那里预备下更稳当舒服的马车,这样我们便可以换新的了。”
青葛听?着?,有些意?外,她以为马车不可能轻易换的,毕竟长途跋涉,诸事?不便。
谁知道他
她心里多?少有些挫败,这时候想装惊喜都不成。
她便故意?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劳民伤财?”
宁王:“也没什么,只是?一辆马车而已。”
青葛看着?他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