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尽可能的逃避被扼住咽喉的命运。

人在命门被他人拿住的时候总会产生一些恐慌,惊恐之下会让他们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现在,花寻只想着尽可能的去逃避被根系绞死,却忽略了有别于管线的触感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她的脖颈上。

冰凉,光滑,间断略显坚硬的部分不像是指甲更像是某种鳞片。

等她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只手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脖子。

比起掌控的动作更像是轻轻的接触。

花寻哽住了。

她僵在仰着头的动作上,不敢动,紧张的状态下感官也会变得更加灵敏,她感到那只明显要比环境更加低温的手正在划过摩挲她的颈侧,最后停顿下来,用轻微的力量按在她的颈动脉上。

“这里在跳动。”蛇人说:“这看起来像是某种传动。在你的身体当中也有核心或者泵吗?”

那只蓝色的眼睛正在打量她,这让花寻产生了一种像是正在被扫描的错觉,她尝试去忽略这种异样。慌乱之中他和蛇人的眼睛对视了一秒。

本身的那只眼睛,琥珀金色,并不那么明亮,甚至在存在感过强的机械眼的对比下显得过于暗淡。

......瞎的吗?

她忍不住想。

大脑紧张的时候就会注意力乱飞,就像考试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播放奇怪的歌曲,而且能够对话就会降低敌人恐怖的程度(蛇人说的这还是一个问句说明他对她还是有点兴趣的),花寻感到自己好像有点流汗,大脑实在不知道是僵住了还是正在高速运转,她听见自己回答:“我们不这样叫。”

“你们?”

“对,我不是单一特殊个体,我也是在种群当中长大的,种群有自己的历史文化习俗。我是一个人类,目前还没有看到其他的同类,虽然希望比较渺茫,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同类还在宇宙的角落幸福快乐的过着普通的生活。”

那只机械的眼睛闪了闪:“没有意义的妄想。”

花寻:“人要有希望才能活下去啊。”

原本顺着颈动脉感受血液流动的手指停下了,但并没有从她的皮肤上离开。

蛇人问她:“为什么要把生命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愚蠢,且没有任何意义。”

“孱弱就想办法变得强大,独活就想办法创造族群,你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幻想了一群生活在尚未被发现的角落的同类。”他嗤笑:“你是个奇怪的人类,还是说,人类就是这样善于用幻想麻痹自己的种族。”

奇不奇怪随便吧,花寻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她说:“这样,我告诉你我的心脏、就是核心,在哪里,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