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桃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冲阿姨笑了笑,“阿姨,您能给我处理一下伤,送我去松月书院吗?”
松月书院就是秦斯年现在所住的小区。
她答应了秦斯年,要陪着璨儿的,她不能食言。
“可你太严重了!”
伊桃还是笑,“我还有事儿,不能去医院,您可以再给我做点吃的吗,汤面就好,吃过,我再吃两粒止痛药和消炎药,应该能撑得住。”
阿姨便没有强求。
跟着阿姨到了阿姨所住的房间,伊桃身上的衣服却很难脱下来。
她的打底裙是纯羊毛的,那些丝丝缕缕的羊毛和半破不破的伤粘在了一起,在阿姨帮着她一起脱衣服的时候,有些破掉的皮也直接给拽了起来。
伊桃虽然没吭声,但被疼的双眼发黑。
但这还不是最疼的,之后她脱掉衣服,趴在床上,阿姨用热过的湿巾给她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往伤口上敷止血药的时候,疼的她不止是五脏六腑,肋骨和脊椎都在疼。
终于给她上完药,用纱布把伤口都包扎好,阿姨找出了一身自己穿的加绒卫衣,伊桃接过来正要换的时候,手机响了。
伊桃下意识心脏一慌。
昨夜,她怕接电话,是怕季悬联系她。
今天,她还怕接电话,怕了很多人联系她。
阿姨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呀,是少爷身边周特助的电话。”
伊桃用力咽了咽,“不能接啊,就让手机响着吧。”
说完,她往身上穿衣服。
四十秒以后,周回挂掉了,但马上,电话继续响了起来。
伊桃依旧没有接。
这时候。
小满。
裴让在花房的沙发旁边坐着,头枕着沙发,侧眸看着身边打电话的周回。
他心里一直期待伊桃能回来找他,睡的很浅,半个小时前他突然醒了,发现伊桃还没来,就有点按耐不住,让周回给伊桃打去了电话。
第二遍打完,伊桃依旧没接以后,周回耸肩:“我说,你别着急,她或许现在真有事,你等下午。”
“她能有什么事?”裴让把脾气全写在了脸上,“小叔出差璨儿上学,她除了睡觉能有什么事?”
虽然周回也不太信,但还是说了两个字:“工作?”
裴让喉结滚了滚,把眼睛闭了上去,“去小叔家。”
周回麻了,“你自己去,我要睡觉,我老了,没你们年轻人精力好,熬一次夜,丢半条命。”
音刚落,裴让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花房。
十来分钟后。
周回也刚回到他的房间脱掉衣服,就听见“嗡”的一声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
伊桃的伤口虽然是包扎好了,但止血药敷在伤口的感觉比之前还要疼。
这种疼让她后来全靠意志吃完了阿姨做给她的一小碗汤面,吃了止痛药。
可止痛药在极度的疼痛下好像一点用都没有,背部又疼又热,后来阿姨开车送她走,她趴在车后座上尝试睡觉,觉得睡一会儿可能会好。
她还真睡着了,但到了松月书院的小区,她被阿姨叫醒后,却发现自己提不起一点力气,有一种飘飘然的眩晕感。
但她也不想再麻烦阿姨,想着已经到了秦斯年家的楼下,她便和阿姨道别了。
一开始她也还能坚持,但上了电梯后,此时电梯向上走的感觉也被她的感官放大,晕的她不得不扶着墙。
而等电梯终于到达,她下了电梯的那一刻,走廊里袭来的淡淡香气,让她突然觉得呼吸像被堵住,眼前的画面也迅速模糊。
以至于她看见秦斯年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