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瑜看向他,“你们算着,按照现在的水量速度,陛下那边船只什么时候会到。”

“两日。”

那他们就只有两日的时间。

两日是什么都来不及啊。

鹿瑜眉头紧皱,“能不能想办法,先保下如今的百姓。”

“官道那边在挖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这样,”鹿瑜写下如今计策,“封大人眼下在制止山崩,我们就想办法控制水量,另外看看有没有沟渠可以疏通减缓,知府大人另外想办法疏散百姓。”

鹿瑜想起来,问鹿微眠,“封轸那边可还顺利,找到几处火药点了?”

鹿微眠刚跟封行渊吵完架,冷不丁被问到他,她稍显不自然,“嗯……应当顺利吧,等我回去问问。”

鹿瑜催促她,“那你正好回去问问。”

鹿微眠应了一声,站起身,有点别扭感。

眼下天色渐晚,眼看到了晚膳时间。

鹿微眠缠着手中帕子往回走,正好在拐角撞上封行渊。

她故作淡然,“父亲问你,外面的火药清理得如何了,你……去告诉他。”

封行渊答应着,往屋内走的脚步调转了个方向,朝鹿瑜那边走过去。

鹿微眠默不作声地等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他与她擦肩而过时,鹿微眠手臂突然被握住。

男人身上穿得是行军用的铠甲,下午出去刚回来还没脱,满是雨露混合着清茶香气,随着他弯身而变得明显。

鹿微眠被抓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封行渊那双清亮纯粹的眸子,沾染着几分可怜,“还爱吗?”

“你……不许犯病。”鹿微眠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拉下他的手,“去忙正事。”

封行渊反握住她的手,冰凉铠甲碰到了她的手臂,“忙完回来就可以了吗?”

鹿微眠没松口,“回来再说。”

封行渊不得不作罢。

鹿微眠想他们谈正事恐怕有一阵。

封行渊去父亲那,正好用膳时间,父亲肯定要留他吃饭。

一来二去,她都准备睡了。

鹿微眠吃完饭,就准备睡觉。

她暂时不想理他。

过来服侍的侍女还奇怪,“夫人今日这么早啊。”

“有些困了。”鹿微眠说完就拉上了床幔,躲进了被子里。

但封行渊回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上许多。

几乎是她刚刚躺下不久,他就推开了门,鹿微眠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着脚步声由急促变缓,看她睡了又在床榻边站了很久才折返回去梳洗。

鹿微眠承认她还是有点别扭,装着装着就真的困意袭来,侵蚀了她的脑海。

鹿微眠困顿地蜷缩在被子里,四周光影也暗了下去,仿佛屋内的灯盏被人一盏盏熄灭。

在睡意朦胧间,有人拉开床幔进来。

起先是安静地躺在她身侧,没多久,就将她缓慢地拢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鹿微眠被他身形包裹住,极细地嘤咛一声。

手腕被男人拉着圈在他腰肌横生的窄腰上。

耳边传来他很低的自言自语声,“夫人抱我了,所以还是爱我的。”

鹿微眠昏昏沉沉地想他还真是不要脸,困得到底没拆穿他。

耳尖被人亲了一下,随后是脸颊、下颚……

鹿微眠心口沉郁被亲得松散开,在他低头吻到唇角时,半梦半醒地呢喃,“小疯子,不能再那样了。”

封行渊眼睫一抖,轻吻深入几分。

次日封行渊清早晨起时鹿微眠睡得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