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怎么还生气了呢?”
封行渊撑着额角,闲散道, “你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动了。”
话落,一道利刃刺破层层黑纱,径直朝着座位上的女子飞旋过去!
女子身边侍女瞬间有所反应,手里长剑弹出将利刃挡开!
“叮”地一声尖利脆响。
女子饶有兴致地看他,“当真要与我自相残杀?”
封行渊慢条斯理道,“淑妃娘娘,她才是你的血亲。”
他调侃着,“你都肯对无辜血亲下手,那我杀你谈何自相残杀?毕竟你我除了同族,交集不多,我实在是不知你暗中做了多少事,又在打什么算盘。”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西陵,殿下没必要知道。”虞念不甚在意,“血不血亲的,在这长安城里,都是棋子。”
“我与她母亲也是血亲,”虞念笑了,“怎么当年入宫,老侯爷要我替她呢?”
虞念轻“啧”一声,“殿下怎么开始懂什么血亲的了。”
她是看着他长大的,她认为封轸长到现在应该是冷血无情、根本不在乎什么感情是非才对。
“你该不会以为,这长安城里,能有真情?”虞念嗓音悠扬,“醒醒吧孩子。”
“这里的人,表面将礼教奉为圭臬,但骨子里无比自私凉薄。吸干我们的血,还要指责我们乃蛮夷之后,说我们是妖怪,是祸患。”
“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我们才是一路人,”虞念说着起身,“毕竟你说,谁会喜欢为祸百端的疯子呢。”
虞念正要离开。
封行渊手指微动。
阁楼机关瞬间打开。
里外藏在暗影里的暗卫骤然间出动,将她与她的侍女团团围住。
几乎是同时,揽星阁外瞬间聚集了帝台城全部守卫来接应她。
虞念轻叹一口气,“孩子你猜,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毁了这里。”
封行渊撑着额角,“那你就要小心喽,揽星阁有自毁机关,连着帝台城根基。”
“至于在哪……”少年语调轻快,“我忘了。”
“倘若碰到,那可是城主几十年心血啊。”
虞念脸上神色凝重起来。
不知是谁先拔了剑,整个阁楼之中骤然爆发起一片混战。
刀光剑影、兵刃相接。
屋外的守卫闯进来接应,但碍于自毁机关始终束手束脚。
虞念逃出来时,手臂上一条刺眼的伤口,不间断地往下滴落鲜血。
侍女上前,给她涂药,“他如今竟然连城主您都敢伤。”
虞念看起来并不生气,“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她把封轸救回来,送去最刻薄阴毒的封府,暗箱操作让封轸逐渐成为一个心狠手辣、暴戾无情的掌权人,和她一样痛恨长安,将这长安城搅得一团乱,拿回属于他们西陵的一切。
她本以为,事情会一直按照她的计划走。
但是,这个计划,好像有一个意外。
鹿微眠。
*
封行渊回到府邸的时候,夜色浓重,鹿微眠已经睡了。
他站在床榻边看了她许久。
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句,“毕竟你说,谁会喜欢为祸百端的疯子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探进寝被里,将人环住。
鹿微眠被这怀抱挤压出细碎的嘤咛。
封行渊又梦到了那些他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但很熟悉。
梦里他们也是夫妻。
她一成婚就与他坦白,她喜欢别人。
他并不在意,她爱喜欢谁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