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得,姑娘和裴阁老互表心意后,每次和裴阁老见面时,姑娘都是迫不及待,哪有心思慢腾腾地吃早膳。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安玲抛之脑后。

而院子中的云晚意和盼雪主仆二人却是有点安静,盼雪低叹了一声:

“姑娘若是不开心,便回绝了卫大人就是。”

云晚意轻敛下眼睑,她话音不清地说:“没有不开心。”

盼雪不信。

她了解姑娘,会半夜中起来收拾好今日的东西,不代表姑娘是激动和期待,只能说明姑娘昨日当真是没有一点困意。

盼雪问她:“姑娘是怎么想到和卫大人去秋静寺看海棠花的?”

云晚意倏然有点安静。

怎么想到的呢?

不过是前人启发罢了,瞧着她好似对和卫柏相处游刃有余,但她也不过第一次。

她没有经验,所以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

她听安玲和表姐零零碎碎地提起过表姐和表姐夫的相遇,应当算是一见钟情。

她只想着,这么久相处,都没让卫柏对她和缓下态度。

不如试试走一下别人的路。

但可惜,如今秋静寺后山的海棠花未开,即便今日去了秋静寺,她和卫柏终究复制不了表姐和表姐夫的经历。

她昨日便是在惋惜这些。

但卫柏应当是误会了。

云晚意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和卫柏相识相遇,但从不相知。

安玲让人端来了早膳,一碗面食,她慢吞吞地吃完,才去见卫柏。

说到底,她不是没脾气。

她也真的有点恼卫柏,她又不是没有心,一而再地被拒绝,自尊和难堪几乎要将她掩埋,她恨不得再也不见卫柏。

她那般自卑又敏感,骄傲又自尊。

卫柏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时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将难堪一点点咽下,去和他一次又一次地会面。

二人在游廊处见面,卫柏不知等了多久,但没有一点恼意,他只抬眼看她,问:

“收拾好了?”

云晚意轻哼了一声,她努了努鼻子,埋怨道:“谁让你来得这么早,害得我早膳只能匆忙吃一碗面食。”

卫柏险些要被她气笑了。

她好歹还能吃口东西呢,他是醒来滴水未沾,就来接她了。

偏某人没有一点良心。

没良心的某人和他一起出了姜府,独自上了马车,掀开提花帘问他:“你要怎么去?”

卫柏抬眼和她对视,轻眯了下眼眸,掩住眸底的情绪,话音不明地问:

“云姑娘是邀我一道同乘马车?”

偏某人仿佛没有察觉,轻抬下颌,骄矜而自持道:“也不是不行。”

大周朝男女大防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同一辆马车有婢女在,便是同坐一辆马车其实也不是不可,只要不坐实孤男寡女即可,否则,当初姜姒妗救了宋谨垣时,也不会将宋谨垣放置在她的马车中。

卫柏和她对视良久,最终,他移开视线,淡淡回答:

“于理不合,云姑娘还是独自享用吧。”

彼时有人牵着马而来,他翻身上马,衣袍也随着他的动作翻转,当真潇洒至极。

云晚意又一次被拒绝,她半点不在意地瘪唇,抱怨:

“怎么不叫我也骑马。”

有人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她不识好人心:“从这到秋静寺,只去的路程就得两个时辰,你受得了?”

骑马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路途不近,只颠簸就够受的了,再被磨着腿根,怕是她等到晚上,便连路都走不了。

云晚意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