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和姜母是一母同胞,姐妹关系向来亲昵, 对这个唯一的外甥女, 云母也是怜惜和疼爱的,消息传来后,她不知把周渝祈骂了多少次,但事已至此, 再是后悔和恼骂都是无济于事。
云晚意听见寡妇二字,有点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在她看来,她表姐温柔可靠, 才情双全, 无一不好, 那周渝祈有了表姐还出去沾花惹草,得到如今下场,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死了也是活该!
可怜的是她表姐,嫁了一个非人, 还得饱受周渝祈死后的流言蜚语。
云母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和云晚意道:
“你表姐势必要回来送你表姐夫下葬,到时, 你去陪陪你表姐, 不要让她有什么自轻的想法。”
当朝向来支持女子二嫁, 云母虽然替外甥女头疼,但凭借外甥女那副长相,云母打心底不觉得外甥女会难嫁。
闻言,云晚意点了点头,但依旧嘀咕:
“什么表姐夫。”
她才没有这样的表姐夫。
云母听见了这话,白了她一眼,但没有说什么阻拦她的话,显然,在云母心底不是不埋怨周渝祈。
她妹妹一家拿出不少资源给周渝祈念书科考,是让他成才后去沾花惹草的么?
出了这等事,云晚意很快收拾了行囊去了姨母家,她家都是这么义愤填膺,可想而知,姨母现在有多难过。
说到底,对于云家来说,外甥女再是亲近也是隔了一层,而姨母是表姐的亲生母亲。
果然,云晚意踏入姜府时,姜府一片死气沉沉,离得主院近了,云晚意还能听见两声压抑的哭声,云晚意心底一惊,忙忙掀开提花帘进去。
屋里的人看见她,哭声一顿,妇人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挤出一抹笑:
“淙淙来了。”
云晚意怔了怔,她难得见到姨母落泪的时候,唯独一次还是在表姐出嫁的时候,她来时急躁的情绪褪去,变得有点手足无措:“姨母……”
她呐呐地喊了一声姨母,没了下文,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姨母。
倒是姜母看出她的来意,心底不由得熨帖,她拉过云晚意的手,替她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压着情绪道了一句:
“瞧你,来就来,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云晚意瘪了瘪唇,她闷声说:“表姐不在,我怕姨母难过。”
姜母一顿,苦笑一声,实话实说:
“我这心底的确不好受,你表姐这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做了官夫人,但这才多久?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她这心底仿佛刀割一样,她现在就是后悔,怎么就让姑娘嫁给了周渝祈?!
情急之下,姜母也不由得说出难听的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爹就是发迹后管不住自己,把家底都输完了,他也是管不住自己,把命都丢了!”
只是,两人成亲前,那周渝祈明明看着也是个好孩子,对她家姑娘也是一心一意,怎么才得势,就有了那么多花花心思?
姜母想不通,却又忍不住地觉得男人是不是都这一个德行?
云晚意没有对周家做什么评价,她站在她的角度上,轻哼了一声:
“要我说,他死便死了,对表姐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
姜母不由得看向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云晚意故意哎呦了一声,才继续说:“周渝祈才得势就变心,根本不是什么良人,他这个时候去了,表姐还是大好年龄,膝下也没有子嗣,凭借表姐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也不过是简简单单。”
“要是周渝祈活着,就他这种薄幸之人,表姐以后指不定要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