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不解:“怎么会呢?裴大人那般疼您。”

安玲虽然觉得裴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亲眼见过裴大人和姑娘相处,她?也不得不承认裴大人是的确很疼爱姑娘。

怎么会因姑娘说错话,就恼了?姑娘呢?

安玲低声说:“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奴婢本来以为今日裴大人来了?,会叫您开心忘怀些。”

她?整日伺候姑娘,自然看得出?姑娘对裴大人并非没有一点情谊。

否则,她?怎么敢不通报一声就让裴大人进了?姑娘的寝室。

而且……

“前院一事,如果有裴大人帮忙,肯定会万无一失,也不会叫人察觉出?一点异样?。”

姜姒妗当然知道安玲是什?么意思。

裴初愠权倾朝野,他想让一个人死再容易不过,他掌管大理寺,最是能替她?解决后顾之忧的人。

但?是,她?为何不想这?个时候见到?裴初愠?

她?终于肯从臂弯中抬起头?,她?仰着脸看向安玲,扯唇,她?扯出?一抹幅度:

“安玲,我不愿意。”

安玲怔住。

姜姒妗却是掉下眼泪,仍是扯着唇,微笑着重复道:“安玲,我不愿意。”

不愿意让裴初愠知道她?的心思,不愿让裴初愠帮她?善后,不愿让裴初愠知道她?居然有害人之心。

她?和他纠缠不清,从不名?正言顺,却是在其中对他动了?情愫。

叫世人不齿。

她?守着心思不肯对他透露一分,她?不愿意叫他知道,不愿意让他觉得她?是个随便?之人,也不愿意从他眼底看见一点轻视。

她?仿佛一刹间消瘦了?许多?,肩膀也垮了?下来,不堪负重,她?轻声道:

“安玲,我今日才知晓情之一字竟如此磨人。”

他不过一句话,就叫她?难过至此。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夜色浓郁得化不开, 这一夜,少?有?人睡得着。

翌日一早,安玲就拿了个东西推门进来, 她欲言又止, 低声:

“姑娘,奴婢在门口发现了这个。”

断了两截的芍药簪被放在梳妆台上, 虽然断成了两截,但明眼人一瞧就知晓这玉石的贵重, 昨日裴大人来?了又走,这玉石的来处就很清楚了。

姜姒妗怔怔地看着那两截芍药簪,她唇色惨淡了些。

最终, 她只是将芍药簪收在了木匣子中, 什么?都没?有?说。

安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瞧了眼芍药簪, 又瞧了眼姑娘, 忽然替姑娘觉得有?点难过:

“姑娘,此间事一了,咱们就回衢州吧。”

许久,室内响起一声很轻很轻的:“好?。”

没?有?人再提起裴初愠,就仿佛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

三?日后, 姜姒妗才要起床, 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姜姒妗抬眼:

“怎么?回事?”

竹青被奉延带进来?,一脸惊惧不定:“姑、姑娘!姑爷……姑爷死了!”

姜姒妗脸色一变, 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给周渝祈下的药不会叫他这么?早去世, 只会不着痕迹地坏了他的身?子骨,叫人觉得他是灯尽油枯, 不论如何?,周渝祈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

奉延也皱眉:“姑娘。”

姜姒妗没?再耽误,她攥紧了手帕,心底不断在想,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一边往外走,一边问竹青:“怎么?回事?”

缓了一会儿?,竹青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