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裴初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藏在夕阳下, 隐秘而剧烈。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人,她走到了他面前?, 将糕点提得高了一点,叫他能看清。
她又出声问?他:
“裴大人,你饿不饿?”
裴初愠垂目看她, 才发现她其实很紧张, 拎着裙摆的手?都忘记松开, 她纤长的手?指攥得很紧, 指骨都在发白。
许久, 他弯下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亲自替她松开裙摆,青黛色的裙裾顺风落下,松松散散地恰好挡住她脚踝和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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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妗一怔, 她拎着糕点的手?陡然攥紧, 忍不住地咬住唇。
她那点心思原来早暴露在他眼中,当真在他面前?不留一点余地。
姜姒妗瘪唇,语气转而埋怨:“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么?”
姜姒妗在埋怨自己的心思浅显, 叫自己在他面前?无处可藏, 没能听见他隐秘的心跳声,他垂目看她, 许久,声音传来:
“淼淼,我很高兴。”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她,那么淡,眸色却又那么深。
姜姒妗倏然咽声。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眼前?人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拨动她的情绪,她从未在其余人身上有过这?种体验。
姜姒妗咬住唇,抬眼望他,他勾着唇,一点也不掩饰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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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主动来见他,他就这?么高兴么?
裴初愠牵着她往府邸走,他一直没有回答她最初的问?题,只是顺手?拎过她手?中的糕点,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府邸走,节奏顺其自然地落入他手?中。
姜姒妗只好跟着他走。
他又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姜姒妗还?在纠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预想中不是这?样的,思绪很乱,抽出一点空隙回答他:
“酉时左右。”
现在已经戌时了,她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牵着她的人一顿,转过头问?她:“怎么不直接进来?”
“你有玉佩。”
她病重那一日,他就将玉佩给?了她,只要她持着玉佩,裴府不敢不放她进来。
姜姒妗斟酌着话语:
“哪有客人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冒然闯入府邸的?”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姜姒妗一头雾水,他垂眼看过来,轻描淡写地问?她:
“淼淼是在点我么?”
姜姒妗杏眸睁圆了一点。
立时想起?裴初愠每次去周府,都不曾经过主人家?的同?意,他进得很自然,如同?出入自家?后院一样。
姜姒妗深呼吸一口?气,将混乱的思绪摒在脑后,被他握住的手?心有点发热。
不是没经过人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昵,但莫名的,这?次格外叫人有点羞赧,她手?心冒出了点汗,叫她忍不住握紧了手?。
知道他是故意调笑?,姜姒妗偏过头,不再搭理他。
依旧是闻时苑,姜姒妗曾经住过的院落,今日的安玲很懂事,没让卫柏拦住,到门口?时就自己停了下来。
搞得卫柏挑了挑眉,这?对主仆今日怎么都不对劲。
有人将糕点装盘,煮了茶水,恭敬地送入室内,再轻手?轻脚地退下,很快,室内只剩下姜姒妗和裴初愠两?个人。
室内很安静,让姜姒妗才平复的心跳又有点加速,有人将茯苓糕端过来,姜姒妗摇头,她轻瘪唇,话音透了点抗拒:
“我不喜欢。”
裴初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