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着何物,无人知晓。
但看那沉甸甸的样子,想必是聘礼无疑。
“北珩!你快喊松亭雪出来!我江与夜今日特地前来娶亲。”
江与夜嗓门一吼,声音震得霜华榭的水晶帘都哗哗作响。
“你……你给我滚!霜华榭不欢迎你,松亭雪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混账东西!”
北珩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与夜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回过头,对着众魔头喊道。
“你们瞧瞧,咱们老丈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连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女婿都不欢迎呢?”
“是啊!是啊!老丈人确实是老糊涂了!”
一群魔头跟着起哄。
狂笑声震天响,仿佛要将这霜华榭都震塌了一般。
北珩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魔头在霜华榭肆意妄为。
北珩尚未开口,江与夜那挑衅的话语便已响彻霜华榭。
“北珩,你也算是松亭雪半个爹,我喊你一句老丈人,不过分吧?”
言语间,满是玩味与挑衅,仿佛是在故意触怒北珩。
期双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他怎能容忍师尊如此被欺辱?
只见他挺身而出,怒斥道。
“滚吧!你个魔头!活了至少得有上百年,还装什么嫩?真当我们霜华榭无人吗?”
“师尊莫恼。”
期双并指抹过剑锋,寒光乍破云霭。
玄铁剑尖在阶前游龙走蛇。
碎石迸溅间竟刻出“江与夜与狗”五个大字。
最后一笔收势时剑锋微挑,斜斜补上“不得入榭”。
生生将魔气蒸腾的迎亲队拦在结界之外。
北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觉得徒弟真的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绯烟凑上前来,有些焦急地问道。
“尊上,这怎么办?我们在这喊半天了,还是不见圣君出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江与夜却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
“接着喊,他脸皮薄,早晚会出来的。”
说着,他向素斋使了个眼色。
素斋随即会意,给了众人一个颜色。
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霜华榭。
绯烟正有些不知所措,忽听江与夜轻笑一声,道。
“绯烟,瞧好了,要追人就得不要脸,你瞧瞧,北珩后面那人是谁?”
他的目光穿过北珩与期双,直直地锁定在松亭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北珩身后忽有红衣迤逦而过。
松亭雪银发间缠绕的红绸似浸了血,指尖捏着的朱果还凝着晨露。
他漫不经心咬破果皮。
殷红汁水顺着瓷白手腕蜿蜒而下,倒像是嫁衣上滚落的血珍珠。
"本座昨夜刚送走三波哭哭啼啼谈心的。"
他斜倚阑干轻笑,眼尾胭脂痣灼得人心颤。
“魔尊若是闲得慌,不如去东海填海眼?”
松亭雪现在的脾气,可谓是特别不好。
昨夜,谢怀舟刚走,谢凝渊又跟着进来,说是得带着祸斗回妖宫,特意来好好告别。
谢凝渊走后,明溯先、江思妄又是一个接着一个进来。
说的是什么,松亭雪倒是忘了,只记得自己忙到半夜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