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神色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
抬眸看向松亭雪,薄唇轻启。
声音清朗而又带着几分淡然。
“师尊若是对这寂渊殿心生欢喜,待咱们返回霜华榭,弟子必定竭尽全力,为师尊打造一座一模一样的,权当是弟子的一点心意。”
“不是……我……”
松亭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思妄那响亮的叫嚷声硬生生打断了。
“谢怀舟!你个小气鬼!我第一次来你这儿的时候,就想带走你一个金花瓶,你都死活不肯给我!”
江思妄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低声地哼哼唧唧起来。
谢怀舟听闻此言,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庞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唇角轻颤,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哭笑不得的神色。
随即垂眸敛目,长睫轻颤,将心底的情绪悄然隐匿。
他暗自腹诽,这江思妄那日所觊觎的,岂止是区区一个金花瓶这般简单!
其行径,简直是要将这寂渊殿掀个底朝天。
谢怀舟清楚地记得,江思妄第一次躲进妖宫,被母妃发现之后,就厚着脸皮在妖宫赖了一个多月。
等到他临走的时候,整个寂渊殿几乎都要被他搬空了。
甚至连母妃他都想一并带走。
“江思妄,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谢怀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着便拿起一大把药膏,直接往江思妄背上的伤口处抹去。
“嘶”
江思妄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直叫唤,声音在寂渊殿里回荡着。
松亭雪瞧见眼前这一幕,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
缓缓抬手,拿出折扇轻轻展开,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嘴角。
说起这把扇子,松亭雪印象深刻。
自那次一时气不过,将扇子扔出去砸向江思妄后,他便再也没寻到它的踪迹。
此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这扇子跟随自己多年,早已如同老友一般。
后来,松亭雪意外发现这把扇子竟在谢怀舟的身上。
彼时,谢怀舟神色端肃,眉眼间满是郑重之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扇面,抬眸望向松亭雪。
眸中澄澈如水,缓缓启唇,声线清朗而笃定。
“师尊,那日这扇子被您掷出后已然损坏,弟子瞧着心疼,便想着拿去修缮一番,盼能恢复它往日的模样,也好继续陪伴在师尊身侧。
可松亭雪一眼就看出,这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那把扇子。
毕竟,自己的那把扇子跟了自己足足几百年
哪怕细微的纹路、磨损的痕迹,他都再熟悉不过。
不过,看着谢怀舟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松亭雪心中暖意涌动。
既然谢怀舟有这份心意,即便不是原来那把,又有何妨?
他愿意欣然接受这份独特的馈赠。
“哎哎哎,老大,你听见里面在搞啥名堂了没?”
“去去去,别靠我这么近!”
瑾川好不容易才把寂渊殿门口的两个侍卫支开。
此刻正猫着腰,紧贴着门缝,侧着脑袋,耳朵恨不得直接钻进门里去听。
“我去!这小殿下也太狠了吧,简直不是人啊!哎哎哎,海星,你听见我说话没?你倒是吱个声啊!”
瑾川心急地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