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银簪划破了少年洁白的脖颈,一丝鲜血缓缓渗出。
“你说呢?赢、期、双?”
“姐姐的手在抖。”
赢期双忽然握住她执簪的手,带着她将银簪更深地刺入自己脖颈。
鲜血顺着锁骨蜿蜒而下。
“用点力啊,就像当年你在雪地里护着松亭雪时那样……”
“闭嘴!”
南枝猛地抽手,银簪在少年颈侧拉出血线。
赢期双却不慌不忙,反手握住南枝的手腕,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笑。
“姐姐,告诉我,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这些的?”
其实他早有预料,他清楚自己利用了南枝,从霜华榭窃取了不少情报。
也料到南枝不会轻易原谅他。
但那又如何?
等一切尘埃落定,直接强娶便是。
这般想着,少年猛地将南枝抵在石桌前。
手一用力,“咔嚓”一声掰断了那支银簪。
南枝愤怒地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赢期双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带着几分痞气。
“姐姐若是不说,我现在就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强吻你了。”
南枝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的。”
“谁?”
赢期双追问道。
“与你何干!”
南枝别过头,不愿回答。
“姐姐为何信这些人,不信我呢?”
赢期双的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委屈。
南枝嗤笑一声,满是嘲讽。
“赢期双你根本就没有心!”
说着,她将脖颈间的海螺拿在手心。
那是他们在蜃音阁时,鱼白交给他们的。
“你早就将这个扔了吧?这些天,我每日都能隔着海螺听到我师兄师姐被折磨的声音!我不蠢,信上是真是假我自有定夺!”
赢期双闻言,缓缓垂眸。
怪不得他将消息封锁得如此严密,这些肮脏的事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南枝猛地使出全力,将赢期双推开。
赢期双一个踉跄,捂着胸口。
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不羁的笑,脸上陷起一对酒窝。
“姐姐现在想怎么做呢?不会想回霜华榭去救那些将死之人吧?”
他一步一步逼近南枝,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南枝嘴角的血。
动作轻柔得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不快。
“可是姐姐的根骨早就在你七岁那年大雪为了你那师弟坏死了,这么多年来,姐姐不收徒,不也是因为修为增长缓慢吗?”
他伸出手,捏住南枝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
“姐姐连推开我都能受伤,怎么去救人?”
南枝满心厌恶,拼命想离眼前的人远一些。
可赢期双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锢住她的腰身。
赢期双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
“要我说,松亭雪就是个扫把星……没有他姐姐救不会根骨损坏,没有他霜华榭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一些话,他在心底默默咽下。
没有他,我的哥哥也不会死在灵虚洞天。
没有他,我也不会从小到大活在哥哥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