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脏了你的眼睛。”

谢怀舟染血的手掌突然蒙住松亭雪的眼睛。

溅出的心头血化作百丈红蝶,那红蝶翩翩起舞,如梦如幻。

诛仙阵破。

谢怀舟温柔地托住松亭雪摇摇欲坠的身形,偏头咬住爱人染血的耳垂。

“给你看场流星雨。”

谢怀舟的声音满是宠溺。

冬蝉眠震动的嗡鸣惊碎九重天。

万千剑刃碎成流星,划过天际。

谢怀舟在血色星雨中扣紧松亭雪的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卿卿,你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

谢怀舟的声音在松亭雪耳边回荡。

谢怀舟反手将冬蝉眠刺入地面,千里冰封顺着剑刃咆哮着冻住最后一道天雷。

他忽然将松亭雪拦腰抱起,踏着正在崩塌的诛仙阵走向时空裂缝。

谢怀舟流的血凝成曼珠沙华,在他们身后铺成红毯。

“抓紧了。”

谢怀舟忽然咬破舌尖,在虚空画符。

他贴着冰凉的爱人的唇呢喃。

“总是不听话,不乖,这次我要将卿卿囚在十丈软红殿,让卿卿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共、修、大、道……”

说完,谢怀舟抱着松亭雪,一步踏入时空裂缝,那裂缝缓缓闭合。

时空裂缝张开猩红巨口的刹那,谢怀舟突然低头咬住他冰凉的唇。

这个吻裹挟着铁锈味,残留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胸腔传来。

松亭雪在眩晕中攥紧对方腰封,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在玄衣上绽开暗梅。

【真服了,我被禁言一天。我什么都没说啊。究竟是哪个小贱人一直在害朕。】

第119章 圣君,多保重

“霜华榭包庇这松亭雪算了,雨门主,当初你妹妹可是因为松亭雪而丢了性命,如今正是围剿他的好时候,怎么……?”

赤霄祝融氏长祝融朝老满脸怒容,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大步走上前。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仿佛此刻松亭雪就站在他面前,能被他立刻挫骨扬灰一般。

在他身后,一个脸上带着火燎疤痕的年轻弟子死死攥着腰间铜铃。

那铃铛里锁着三百年前在灵虚洞天死去的胞弟残魂。

昨夜他跪在营帐里用朱砂笔在黄符上反复书写“松亭雪”三字,每写一遍就折成纸人捅穿心脏。

赤霄祝融氏与琰龙阙向来交好,二者共生共利。

在这仙门之中相互扶持,共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如今琰龙阙大长老砚潮生陨世。

这变故所带来的损害,除了首当其冲的琰龙阙,就是赤霄祝融氏了。

他们怎能咽下这口气,怎能放过被他们认定为罪魁祸首的松亭雪。

“我……”

雨淡月的声音微微颤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腰间的铜钱。

她指尖抚过铜钱上篆刻的“太平”二字,忽觉讽刺。

这世道何曾太平过?

人心如渊,总在太平年岁里蓄养恶蛟,又在乱世中放出吞噬光明。

那枚铜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却好似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这铜钱是前些日子,大宁太子释离辰送来的。

一同被送来的,还有一封雨疏听亲手写的信。

贤姊妆次:

自荷月别后,倏忽星霜三易。

我已转世成功,与缚归星已成寻常夫妻。

此番多谢圣君。

灵虚往事,非外界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