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因何到此?你应当知晓,此地乃是禁地,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按规矩该当何罪,你心里可有数?”
“来寻离家的小龙。”
松亭雪玉骨折扇轻叩剑身,冰蚕丝扇面掠过少年腕骨旧疤。
那道狰狞伤痕在雪色肌肤上蜿蜒,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霜枝。
“这道疤还是你我抵死缠绵时……本君咬的。”
剑光忽盛,削断松亭雪鬓边一缕银发。
谢怀舟周身气息陡然一沉。
玄色袖摆仿若翻涌的墨云,肆意张扬。
腰间的金铃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怒意,发出急促嗡鸣,打破了周遭死寂般的宁静。
几乎是眨眼间,他身形一动。
霜色剑穗裹挟着凛冽寒意,如一道寒光般疾扫而过松亭雪颈侧。
只一瞬,那苍白的皮肤上便洇出一道浅浅红痕,似雪地里突兀的一抹血印。
谢怀舟薄唇紧抿,牙缝中挤出一声。
“放肆。”
这一声,仿若裹挟着千年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
松亭雪却用折扇挑起少年下颌,扇骨压住他剧烈滚动的喉结。
松亭雪目光灼灼,毫不畏惧地直视谢怀舟。
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对方紧抿的唇线。
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随着他指尖的摩挲,殷红的血珠从指腹缓缓渗出。
在谢怀舟淡色的薄唇上晕染开来。
恰似一朵肆意绽放的妖冶红梅,无端添了几分妖异的胭脂色。
“放肆?”
松亭雪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怀舟耳畔。
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
“你抱着本君又咬又吻的时候,可比现在放肆得多。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全忘了?”
谢怀舟周身风雪骤乱,廊檐冰锥轰然炸裂。
无数冰晶悬浮在空中,映出松亭雪含笑逼近的面容。
他忽然握住少年执剑的手。
牵引着剑尖划开自己衣襟,露出锁骨下方两粒朱砂痣。
“要验明正身么?”
松亭雪将谢怀舟冰凉的指尖按在灼热肌肤上,龙族本源之力顺着血脉沸腾。
“你亲手在本君胸口留下的记号两颗朱砂痣。”
尾音化作气音拂过少年耳尖。
谢怀舟猛地抽手,剑柄金铃撞出清越声响。
背后廊柱轰然倾塌。
他却下意识揽住松亭雪腰身旋身避开。
玄色衣摆缠上雪色广袖,发尾银链绞住玉冠垂缨,在漫天冰屑中织成密网。
“松手。”
谢怀舟嗓音裹着碎冰,掌心却诚实地护住那人后颈。
松亭雪发间冷香萦绕鼻尖,与记忆深处某个雪夜的气息重叠。
他忽然头痛欲裂,识海深处封印的龙吟震得金铃狂颤。
松亭雪趁机咬住他滚动的喉结,犬齿厮磨着命脉。
“你心跳得好快。”
掌心贴着少年胸膛缓慢下移,在腰封玉扣处流连。
“这里……明明都记得。”
“不知羞耻!”
谢怀舟挥剑斩断纠缠的冰丝,霜刃却避开那人要害三寸。
剑气扫落大片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