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从南州去百花谷的路上, 他跟在他师姐身边战战兢兢,防止闲杂人等居心叵测;而从庐川去西江的路上, 他跟在他师姐身边也是战战兢兢, 生怕一句话不对,害他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师兄师姐心生嫌隙。

马车被贺承他们驾走了,他们只剩两匹马。

依旧是陆晓怜自己骑一匹, 钟晓和金波骑一匹。

金波现在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了,虽然还不敢扬鞭驰骋, 可骑着马小跑几步已经不成问题。

三个人两匹马,总是不方便的,离开庐川城时,陆晓怜原本打算或租或买,再添一匹马。可钟晓和金波一合计,觉得以金波如今的骑术, 要她独自骑一匹马赶路, 还是勉强了,决定先不浪费这个钱, 等到了下个城镇再说。

他们的这个决定,导致贺承离开后兴致本就不高的陆晓怜情绪更低落了。

她当初学骑马, 也是贺承这样在马背上拥着她,一点一点带出来的。如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马背上, 看着一旁的钟晓和金波,越看越不是滋味。

三人同行, 一个沉着脸不愿说话,一个拧着眉不敢说话,活跃气氛的担子便落在无知无畏的金波肩膀上。

她如今在马背上坐得稳了,没那么害怕了,钟晓又与她同在马背上护着,缰绳还拉在他手里,她就更不怕了。他们不急着赶路,马跑得并不急,望不见尽头的长路上,只有哒哒的马蹄,连风都是沉默的。

金波受不住沉闷,扭头找闷声不吭的两个人说话:“你们两就别不开心了,贺大哥不是说了嘛,办完了事就来西江跟我们汇合。”

钟晓瞥了陆晓怜一眼,顺着金波的话:“是,是啊。”

陆晓怜怒气未消:“他爱来不来。我反正是去看芷蔚姐姐的,看完我便要走了,你们愿意等他便等他,我反正是不等的。”

这显然是气话,从青山城出来找人,上百里的路都不辞辛苦地走过了,怎么会不等?

金波并不说破,只咧着嘴笑。

陆晓怜朝她看了一眼,大约是能猜到金波的想法,嘴唇动了动,想争辩什么,又觉得没有意思,把头扭回去,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这一边慢悠悠勒马缓步去西江,另一边,贺承的马车却走得很急。

官道虽然宽敞平坦,但大多取道平地缓坡绕行,路途远了将近一倍。为了求快,贺承给车夫加了钱,请他抖擞精神横取近道赶路。山路崎岖难行,马车又走得急,难免颠簸,一天下来,几乎能把人的骨头颠散了。

贺承身上的伤只是暂且压着,并不是就彻底好了,经脉里还埋着不知道多少根凤尾续魂针,内息运行震荡一轮,行车颠簸震荡一轮,不出两日便将他耗得没有力气,只裹着一张薄毯,垂眸倚在车厢,默不作声地咬牙忍着疼。

南门迁跟了一路,也担惊受怕了一路,忍不住又嘟嘟囔囔起来:“你经脉里还埋着凤尾续魂针呢,颠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要坏我的名声?”

此时已行至第三日,贺承惨白着一张脸缩在车厢角落里。

南门迁这话他听得多了,索性当做过耳的风,闭着眼睛不理睬。

潘妩叹口气拿帕子擦过贺承额上新出的一层冷汗,也劝他:“陆掌门既已受伤半年有余,想必伤势稳定,片刻之间不至于没有性命之虞,你何必这样急着赶路?”

贺承这人吃软不吃硬,南门迁的抱怨不理不睬,潘妩的语重心长,他却不能不应。他轻轻吸一口气,掀开眼皮,目光落在车窗上定定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说:“枕风楼事了,还要赶去西江。也不知道逐月楼那边,会不会为难他们。”

这话勾起南门迁的记忆,刚刚出百花谷的时候,他还替贺承背了口锅。明明是他求着他和阿妩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