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钟晓的话觉得羞臊,陆晓怜莹白的脸颊上飞起一团红晕。

她深吸一口气,抿着嘴唇想了一会。是否向钟晓说明真相,如何向钟晓说明真相,她可以再同贺承商量,可无论如何,钟晓闹这么一出,早就惊动了另外三个人,此刻绝不是向他说明“沈烛”身份的好时机。

陆晓怜无奈,低声斥道:“你别嚎了,我之后会找机会跟你解释。”

钟晓冷哼:“你别跟我解释,你去跟贺师兄解释吧。”

陆晓怜又好气又好笑,朝他吐了下舌头:“师兄才没你这样小气。”

压制住钟晓的怒火,陆晓怜忙不迭地回头看贺承。

许是刚刚起得太急,他此刻心慌得厉害,一手由陆晓怜搀着,一手紧紧抵在心口,低垂着眼睫,气息凌乱,呼吸费力。因为脸上还戴着一层胶皮面具,即便是近在咫尺的陆晓怜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气色究竟糟到了什么地步,只能依稀可以看到他嘴唇泛白,连唇角都在微微发颤。

陆晓怜心疼极了,又狠狠挖了钟晓一眼,赶紧扶着贺承坐下:“很难受吗?快坐下歇会,小齐大夫已经过来了。”

贺承霜白的唇动了动,声音低微:“没事,大概是饿了,缓缓就好。”

“饿了?”

贺承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强打着精神逗她,可怜道:“病人都是需要大鱼大肉滋养的,昨晚就喝了碗蘑菇汤,不饿才怪。”

属于“沈烛”的那张面孔上嵌着的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正含笑盯着她。

若说顶着“沈烛”的名字,贺承有所顾忌,还能强撑出八九分正经,如今被陆晓怜戳破了伪装,在她面前越发肆无忌惮地当起“贺承”来。

陆晓怜笑着捏捏他冰凉的手:“委屈沈兄了,等出去,找最好的酒楼给你补上。”

“就拿酒楼应付我吗?”贺承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别人家姑娘都是要为心上人洗手作羹汤的。”

陆晓怜挑眉:“我敢作,你敢吃吗?”

贺承来不及应话,便听见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

钟晓扭头,只见不仅是齐越听见动静走了过来,连毒伤初愈的赵戎津,也由金波扶着,跟着后面。于是,钟晓终于有理由驱赶寸步不离守着贺承的陆晓怜:“小齐大夫来了,师姐,你不要妨碍小齐大夫给他看病。”

事关贺承的伤病,陆晓怜从善如流地站到一边,等着齐越给贺承诊脉。

可齐越来时,贺承却不急着伸出手,反而将手探入怀中,摸出那株阴阳相思草来。那株脆弱的草药被体温烘炙一夜,叶片上的银白色叶脉消失不见,只有翠色依旧不减,六片叶片各自蜷起,两两成对,虬结成指节大小的三个小团子。

贺承将草药递给齐越:“这株草可能入药了?”

齐越点头,朝贺承和陆晓怜抱拳一礼:“书上说,草叶凝株,药便成了。多谢二位。”他接过贺承手里的草药,细看了片刻,反复确认过,才将嫩茎上挂着的三个翠色小团子摘下来,托在掌心里举到赵戎津面前:“吃了。”

赵戎津依言吃了药丸,齐越悬了一夜的心才落下来。他抬手搭上贺承腕上寸关,静下心来为他诊脉,觉得指下的脉息越发虚细沉滞,几乎快要摸不到跳动,分明是气血亏虚已极。

怎会如此?

分明昨夜他也为他诊过脉,那时他的脉象虽不算有力,却至少坚实平稳,只是因为寒邪入体尚未拔除,还有几分滑涩虚浮。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在一夜之间气血溃败至此,大有这一两日里便要吹灯拔蜡的意思。

齐越若有所思,按着贺承手腕沉吟片刻,恍然抬头,紧紧盯住贺承:“昨日在七步岭,你是不是服了什么药?”

陆晓怜心急:“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