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捧着盛水的罐子一路跑回来的,此刻站在洞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一步步朝贺承走来, 将手里的水罐递给他, 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你遇见了我师兄?那你说,他现在究竟好不好?”
贺承做贼心虚的情绪在陆晓怜面前尤甚。他接过水罐, 强作镇定地抿了一小口, 许是罐子里的水太凉,许是他喝得太急,竟被那一小口冷水呛了一下, 偏过头去呛咳起来,只咳得眼尾泛红, 才勉强止住。
也亏得这一阵兵荒马乱的呛咳,山洞里的气氛生生缓和了几分。
陆晓怜没有再逼问他,只静静垂手站在一旁看他,乖乖巧巧等着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她的目光温柔却坚定,正如贺承所认识的陆晓怜一样,被青山上下众星拱月般呵护出来的姑娘, 足够柔顺, 也足够坚韧。
他无法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尽量语焉不详:“你的师兄大概是要比你以为的, 要好一点。”
“怎么说?”陆晓怜盯着贺承发白的唇,苦笑, “我以为的?我以为,他从青山城离开时便受着伤, 这段时间在外面肯定又受尽冷眼,难道不是吗?”
“看吧, 我就说,你把他想得太惨了。”
陆晓怜不再说话,眼皮一掀,只瞪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杏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