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个小问题想请教叶掌门。”
叶广循声看过来,见出声的人是贺承。西江城一别,间隔数月,贺承散尽一身功力,越发衰弱,此刻裹在厚重的大氅里,勉力站着,当真称得上弱不胜衣。
叶广冷笑:“被逐出青山城的孽徒,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这话在别处说便罢,叶广偏偏要在青山城说。
贺承跟庄荣亲近,也学了他护短的毛病,师弟师妹们在外头受了委屈,不论对错,都先替他们出口气再说。是以他年少时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人,可青山城里鲜少有人真心实意地说他半句不好。
也是因此,无涯洞出事后,庄荣有心偏袒,青山城上下无一人反对。
叶广此言一出,最先激怒的,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贺承回来的青山城弟子。
可贺承不以为意:“我这问题不是作为青山城弟子问的,是作为贺启的兄长问的。我就是想知道,叶掌门是什么时候与贺启关系如此密切的?我师”
他顿了一下,把后面的字吞回去,重新说:“陆掌门都没有收到叶掌门的礼,贺启的面子,甚至比青山城掌门还要大了?”
“那是我替飞白准备的礼,并不是飞白替我带来的礼。”叶广不慌不忙地解释,“贺启与你相依为命,最了解你的人非他莫属。论武功,飞白是远不如你的,若不打听打听你的破绽,他哪里会有胜算?”
“所以,小启收到礼物,告诉叶飞白什么了?”
叶广见招拆招:“飞白惨死无涯洞外,我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我怎会知晓?”
陆晓怜他们早料到,叶广不见棺材不掉泪,仅凭叶芷蔚的半真半猜的一番说辞,断然无法坐实他给陆岳修下蛊和屠杀逐月阁的罪名。今日,她与贺承将叶芷蔚带上山来,除了要在众人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更是为了保叶芷蔚一命
叶家父女当众闹成这样,今后若叶芷蔚惨遭不测,叶广恐怕难以自证清白,他那层宽厚仁义的皮,便再戴不下去了。
因此,今日之后,叶广便会是最怕叶芷蔚出意外的人。
至此,今日所求之事已经圆满,陆晓怜抱剑朝庄荣行礼:“师叔,芷蔚姐姐所说之事不能不明不白地算了,我希望今日在场的人可以多留几日。”
庄荣不解:“多留几日,事情便能明白了?”
贺承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广一眼,点头道:“我猜,不出三日,我方才问叶掌门的问题便会有答案。既然叶掌门也好奇,就留下来,一起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