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 / 2)

几乎没有,可又与贺承不同,林音在陆晓怜幼年时病逝,临终时对襁褓中的女儿百般眷恋挂怀,而桑秀却恨极了贺承,恨到宁愿与尚未出世的他同归于尽。

知道自己的降生是不被期待的,贺承该有多难过?

陆晓怜心疼得厉害,咬着嘴唇摇头:“别说了,我给你敷药。”

不容贺承多说,陆晓怜解开贺承的衣裳,用自己的脊背为他挡着风雪,将稍稍捂热的血息草碎末一点一点敷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怕贺承疼得厉害,陆晓怜每个动作都慎之又慎,轻而又轻。许是药汁还是冰凉,又或者是药性强烈刺激了伤口,指掌下肌肉骤然紧绷,她心中惊痛,下意识地便要放轻手里的动作,却不料覆上来一只冰冷的手掌,抵着她的手背,紧紧贴住伤口。

血息草的汁液渗入伤口,翻搅起刀割般的剧痛,贺承闷哼一声,身体紧绷。

“师兄!”陆晓怜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他腰腹之间的皮肤是凉的,从伤口丝丝缕缕渗出的血水却是温热的,慢慢浸润了她掌心里湿冷的草药,灼得她从指尖到心口都剧烈疼痛着。

贺承单手撕下布条,边缠着自己的伤口,边沉声说下去:“至于我的母亲,恐怕我得替她向你道歉。”

“嗯?”闻言,陆晓怜果然抬起头来,“为什么?”

“我猜,师父之所以会中失心蛊,是有人想借师父之手杀我。”在陆晓怜错愕的目光中,贺承有理有据地说下去,“失心蛊第一次控制师父,应该就是在无涯洞,那时江非沉被迫用铁蒺藜伤我,蛊虫大概就是被血腥气惊动的。”

“师父在枕风楼安顿下来后,失心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作。一直到前一段我带南门前辈夫妇来为师父诊治,失心蛊又发作了一次,再接着,就是前几日的那轮发作。”

“而近来,你身上一直带着伤。”陆晓怜明白贺承的意思,讷讷接话,“你的意思是,失心蛊每一回发作都是因为嗅到你身上的血腥气。可是,这又与你的母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