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汪泉水带着被驯化的力量,流淌过四肢百骸。
曾经阻碍她内息流转的每一处关卡,好似都被那股力量轻柔而坚定地推开,每一根经脉,每一处穴道,都被那股温柔的暖流抚摸过灌溉过,陆晓怜觉得自己轻盈得像一片云,又厚重得像一座山……
少倾,陆晓怜缓缓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说不上自己有什么变化,只是觉得她所有的感受都比之前要敏锐许多,比如,抵在她后背上的那双手正在一寸一寸冷下去,一寸一寸往下滑去……
“师兄!”陆晓怜转身去看贺承。
她确实是比之前耳聪目明,仅仅凭借火折子的微光,她便能看清石洞里的场景,能看清贺承像个破败不堪的玩偶般,歪歪斜斜地倚在石壁上看她。此时的她明明有一身了不得的内力,惊惶之下却只能手脚并用地爬到贺承身边去,她看着他,竟不敢伸手触碰他,怕稍稍一碰,他便要碎了。
贺承目光涣散地盯着陆晓怜,气若游丝:“那股力量已经融入你的经脉,你,你今后自行调息便可……别急,慢慢来,总,总能让它为你所用……”
陆晓怜伸出手,小心地擦过他唇边不断溢出的血,咬牙道:“你不是说,我们都不会有事吗?你又骗我!”
贺承拿陆晓怜刚刚的话回复她:“我也是迫不得已……”
陆晓怜又急又痛,看着贺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