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认真观察过,宣若鱼没有被陈贺带着走,而是一直有自己的节奏。

把陈贺带进自己的圈子里,激他做出承诺。

这个小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

一个月期限到的那天,宣若鱼还在睡觉,就听见楼下的喧闹声。

他洗漱完,到楼下吃早饭。

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陈贺怕陈庆抵赖,不仅把陈家所有人都叫到现场,还带了三个律师。

二伯陈沅也来了。身为陈家老二,他和陈贺的性格截然不同,性格偏软,胆小怕事,两边都不想得罪,来之前特意打电话问了陈贺,陈贺点头之后他才只身前来。

现在也没有在客厅,宁肯在外面花园吹风。

宣若鱼倒了杯热牛奶,拿着面包在吃。

陈金瑞麟有点迫不及待,“鱼表弟,我们赶紧把手续办了吧。”

宣若鱼不慌不忙地喝了口牛奶,看了眼客厅里的落地挂钟,“瑞麟表哥,现在才八点半,也太早了吧。”

陈贺笑道,“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早点办好,免得惦记。”

宣若鱼慢条斯理吃完早饭,走到客厅,才发现陈贺把陈家年龄最大的一个老太爷请来了。

老太爷是陈老爷子的亲兄弟,宣若鱼也要叫一声表爷爷。只是表爷爷一家发展得不太好,算是依附着陈庆这一脉。

宣若鱼还是不接招,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陈金瑞麟等得不耐烦,“鱼表弟,你想耍赖是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们不止找了表爷爷一家,还找了陈家族人中好吃懒做在陈氏企业混不下去的。

那些人想着陈贺许诺的好处才起了个大早,现在等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呵欠打了百十个,也跟着嚷起来。

“陈老三家的小儿子,别磨磨蹭蹭的,按规矩办事!”

“赶紧的,办完我们还要去吃早茶。”

“陈老三的小儿子也不过如此,靠拖是不能解决问题。”

“我想什么时候办事就什么时候办事,你们是什么身份,轮的着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宣若鱼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温和有礼。

一旦认真起来,却犹如万年冰霜,冷得让人胆寒。

眼神就这样虚虚地睨过去,看得人立刻禁声,不敢妄言。

“宣若鱼,你,你怎么这么无礼?”有个老头仗着自己辈分大,说话带冲,“按理你该喊我一声叔叔,这就是你爸教你的待客之道?!”一句话连拉带踩,把陈庆也带上了。

“你们算客人吗?”宣若鱼周身锋芒毕现,自带一股子煞气,“我何曾请过你们,不请自来,算什么客人?!”

这些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其中有个人宣若鱼也认识,在陈西京公司里上过班,后来因为贪污公款被辞退了。

今天过来,应该是陈贺给他承诺了什么好处。

他的眼尾上挑,眼神犀利,站在客厅中央打量一圈,将人心底丑恶的嘴脸映照得清清楚楚。

“陈庆,你也不管管!”

那人说不过,转而求助陈庆。

陈庆坐在一旁,一言未发,冷静地看着。

陈一南陈一北站在陈庆身后,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实际忧心忡忡。

家里人太多,沙发都被坐满了,陈西京端了根小马扎坐在门厅处。

一个黄发女人在她面前说话,“西京,你们这个弟弟挺能干的,刚找回来就往外扔几十个亿。再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啊。”

“对啊,他自己没半分本事,把你和一北的公司往外送,征得你们同意了吗?”

陈西京心里烦,觉得耳边嗡嗡响,“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