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京兆府的事情瞒不过京兆尹,也瞒不过有心人。

裴时愠看着传消息来的人,颇挑眉:“不过一个孤女罢了,也值得安伯侯府这样折腾?”

话是这样说,但裴时愠对云安然是真的起了好奇心,转而想到,那日得罪苏韶棠,说是要去赔罪,至今还未有动作。

裴时愠勾唇轻笑:“备上一份好礼,我们去侯府一趟。”

白鱼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家公子这顽劣的性子又上来,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面无表情地听命下去准备。

收到裴时愠上门的消息时,苏韶棠正拉着沈玉晦打吊牌,闻言,都没想起来裴时愠是谁。

还是沈玉晦提醒了她,苏韶棠才一脸嫌弃:“他来做什么?”

常管家:“说是来给夫人赔礼。”

说话间,苏韶棠又输了一轮,脸色垮了些,转而迁怒到裴时愠身上。

都怪裴时愠这时上门,让她分了神,否则这一轮根本不会输!

她迁怒得理直气壮,等裴时愠见到她时,就见到苏韶棠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似乎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裴时愠着实一愣,试探性地问:“侯夫人为何这样看着裴某?”

苏韶棠冷着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裴时愠左右看了眼,沈玉晦避开了他的视线,和嫂嫂相处久了,很容易弄懂嫂嫂的想法,无怪乎输得多了开始恼羞成怒,而恰好裴时愠又撞了上来。

说来说去,谁让裴时愠倒霉,也算他活该。

裴时愠确认自己什么都没做,便问:“裴某不知。”

苏韶棠:“你害得我输了牌,输了整整三吊钱!”

裴时愠一时傻眼,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这上面去。

沈玉晦抬头望天。

裴时愠欲言又止,如果他没有听错,他现在是被讹上了吗?

裴时愠向来都是处于挑事的一方,没有委屈过,刚要据理力争,就见苏韶棠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要推卸责任吗?!”

裴时愠哑口无言,他没搞懂事情为何发展到这一地步。

偏生对上苏韶棠的视线,连他都有一种错觉,好似真的是他的原因。

他恍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三吊钱我赔你。”

苏韶棠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裴时愠抹了把脸,疯了吧?

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要道歉,还得赔上三吊钱?

可话都说出口了,裴时愠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转而道:“裴某今日前来,是为了那次在城南校场一事,来给侯夫人道歉。”

明知苏韶棠不喜欢云安然,非要一直提起那件事,哪怕他脸上带着笑,也挡不住他的用心险恶。

沈玉晦沉下了脸。

反倒是苏韶棠没什么感觉,轻飘飘地说:“距离那日早过去了月余,裴公子的赔礼真是有诚意。”

校场一事早就过去,为了同一件事浪费两次情绪,在苏韶棠看来,根本划不来。

苏韶棠甚至叹了口气:“那次我就说过,你不要来,我原以为你听进去了,偏偏你现在又刻意上门,你做坏事时都这么明显吗?”

裴时愠哑声。

越身份显赫,越注重脸面,哪怕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也都不会挑明说出来。

但苏韶棠明显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仅挑明了说,还得贴脸嘲讽你手段好低端啊。

沈玉晦低头憋笑。

裴时愠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击到了。

他知道,他这性子,若非有个好家世,早就被人套麻袋拖后巷乱棍暴打了。

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