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愠眼神不动声色稍闪,他兴趣盎然地反问:“公主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B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憋了半晌,才郁闷地问:“我早就听闻京城中的传言,你对她另眼相看,就只因为她容貌出众?”

在她眼中,裴时愠和沈玉案都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在苏韶棠身上,除了容貌出众一点,?B阳暂时没有发现其余与众不同的地方。

裴时愠眯了眯眸,含糊其词道:“也许。”

?B阳被噎住,这算什么回答?

但裴时愠明显不想和她多说,找了借口脱身而出,?B阳还得照看宴会上其他人,也不好抓着他一个人不断问问题。

躲过了?B阳公主,裴时愠若有所思地朝公主府外看了眼。

他对?B阳公主有几分了解,她的确不会仗势欺人,但也不会去关注和她身份察觉过多的人,苏韶棠只是五品郎中的嫡女,按理说,?B阳不该注意到她才对。

能叫?B阳对她感兴趣,只能是因为一个人。

答案浮现在脑海中时,裴时愠轻啧了声,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公主府的宴会瞬间失去了吸引力,裴时愠趁着众人不注意,也跟着溜出了公主府。

*

苏垣染病,苏韶棠近段时间就准备窝在郎中府中。

谁知道,消息刚传出去不久,甚至当日还未到午时,就有婢女来报,安伯侯来了。

苏韶棠错愕:“他来干什么?”

婢女也不清楚,只能摇头。

沈玉案被拦在了郎中府外,苏韶棠是在府门口见到的沈玉案,她就穿了身简单的玉兰襦裙,俏生生地从门缝中钻出来,见只有沈玉案和松箐站在门口。

她当即纳闷,不解地问:“侯爷怎么来了?”

沈玉案隐晦地将女子上下打量了个遍,才缓缓道:“听说府上公子染病在床,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知是何症状,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苏姑娘不必见外。”

当真是闻讯而来?

苏韶棠轻抬下颌,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这件事,侯爷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她状似隐晦地轻皱眉头,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担忧情绪,没让人看出来,就对沈玉案道:“府中最近不便接客,为了侯爷着想,侯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的神态和话语都透露着一个消息,苏垣的病情会影响到其他人。

沈玉案是能够去宫中请太医的,但是苏韶棠却说他帮不了忙。

刹那间,沈玉案就猜到了苏垣所患病情。

天花。

只有天花,才会让太医都手足无措,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松箐猜到答案后,脸色顿变,下意识地看向侯爷,一脸纠结地欲言又止。

苏韶棠原本以为在她透露出大哥的病情后,沈玉案会很快离开,但没想到,沈玉案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垂眸看向她:“你怎么办?”

天花是会传染的。

苏韶棠留在郎中府,她并不保证自身安全。

苏韶棠怔了下,说实话,她和沈玉案只有几面之缘,哪怕知道沈玉案许是对她有几分心思,可在苏韶棠看来,这些心思太浅,经不住任何考验。

然而,沈玉案的反应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苏韶棠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一眼他,声音轻了下来:“侯爷不必担心,有府中人照看,我不会有事的。”

沈玉案听到这里,没能放心,而是生出了点疑惑。

郎中府的嫡子,怎么会染上天花?

不等沈玉案想明白,就听眼前女子不断催促他:“侯爷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