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脚步声不疾不徐地响在牢房中,?B阳也被惊动,回神抬眸。

他身穿月白色衣裳,是由上等的云锦制成,袖口和衣领用金线滚边,腰封坠玉,玉佩只看成色,就知是极品羊脂玉。

这一身哪怕抵不上刚才苏韶棠的行头,也相差无几了。

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玉,?B阳再往上看,裴时愠那张挂着似笑非笑的脸就露了出来。

近来裴时愠在京城横行,大理寺拦不住他,边城要靠镇北军拦住匈奴,在知道他会返回边城时,京城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津内忧外患,没谁想让边城破防。

裴时愠抬了抬手,很快有人搬来一张椅子,裴时愠慢悠悠地坐下,看见?B阳公主浑身狼狈,轻啧了声:“你这先是唤来安伯侯夫人,后又要见我,是要做什么?”

他一手托腮摩挲脸侧,有点好奇不解:“侯夫人惯来好性子,这是说了什么,能叫你失魂落魄至此?”

?B阳公主没回答他的问题,她见到裴时愠后,终于回神,撑着身子坐起来,脊背挺直,仿若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B阳公主。

她直直看向裴时愠,说出自己的目的:“救我出去。”

裴时愠笑了,是真的笑,他甚至弯了弯腰,最后抬起头,惊叹地轻嘶了声:“凭什么?”

裴时愠真心纳闷:“难道凭你是我的未婚妻?”

见到?B阳嫌弃的皱眉,裴时愠挑眉:“旁人不知,你我二人是从未将这道婚约放在心上过,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B阳扯了扯唇角,目光冷沉:“镇北侯府一众人的尸首,是我下令看护,不然凭借乱葬岗的环境和你返京的速度,你又如何能够替他们干干净净地敛尸,怕不是早就野狗叼了去。”

裴时愠唇角的笑渐淡:“倒的确是大恩。”

?B阳冷声道:“我父皇下令株连镇北侯府,但我却不欠你,此恩,我要你救我出去,从此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不论伦理,她亲手杀了崇安帝,按理说,她甚至替裴时愠报了血海深仇。

裴时愠眯了眯眼眸,须臾,他勾唇笑,好奇道:“你现在声名狼藉,哪怕我救你出了这牢狱,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