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扯了扯唇角,没好气地咕哝:“知道你行了,瞎炫耀个什么劲。”

沈玉案满足了,方才扫了眼络秋和松箐,温和地说:“吃得完。”

苏韶棠不说话了,有络秋他们在,的确吃得完。

络秋也惊讶,随即兴奋:“奴婢去借厨房。”

苏韶棠拦住了她:“我们今儿吃烧烤。”

萨安力掳走她和沈玉晦那日,就是苏韶棠想去庄子上吃烤羊,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一直没有吃上,今日倒难得实现了。

府中一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吩咐下来,络秋和松箐忙忙去做准备。

苏韶棠这才看向沈玉案,他一双靴子都湿了,还沾了不少泥泞草屑,显然,为了这点荤腥,他没少费劲。

搁往日,苏韶棠必然要嫌弃的,但现在她难得没有觉得脏乱,反而是沈玉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主动道:“我先去洗漱一番。”

苏韶棠没有拦他。

等一切都收拾好,几人在院子中架了火堆,苏韶棠是个养尊处优的,提出吃烧烤的人是她,但她坐在沈玉案旁边,动都没动一下。

沈玉案好笑地摇头,翻转着兔肉,等飘香后,就见女子那小眼神不断催促他。

沈玉案:“再等等。”

苏韶棠只好收回视线,兔肉上面刷了油,被火烤得噼啪作响,香味不断传来,苏韶棠今日只正紧用了早膳,饿得不行,心知烤肉还没有好,只好撇开眼不去看。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络秋去开了门,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我道隔壁住的是谁,原是侯爷和夫人。”

苏韶棠回头去看,就见裴时愠身子一闪,越过络秋直接进来,深呼吸了几下,捧着笑脸道:“侯爷和夫人应该不介意我来蹭一口。”

沈玉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裴时愠不怵他。

但苏韶棠懒得惯着他:“想吃就自己猎去。”

后山中不知有没有什么危险,沈玉案为了她的五脏六腑才不辞辛苦去猎来的,什么便宜了他?!

苏韶棠难得小气。

她护食得紧,让沈玉案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裴时愠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不留情,但裴时愠向来厚脸皮习惯了,也不在乎,只道:“那日我还请了夫人用糕点,夫人就当是礼尚往来。”

说着,他就在二人对面坐下。

瞧那样子,他是赖在这里,撵都撵不走了。

苏韶棠险些气笑了,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但沈玉案没有错过他的话,看向自己夫人:“请吃糕点?”

苏韶棠本来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但对上沈玉案视线的那一刻,莫名有点心虚,她不自在地说:“那日出府碰见他了。”

她没多说,但沈玉案也了然,夫人不喜裴时愠,只可能是裴时愠主动凑上来,夫人不愿吃亏,才叫他买了单。

沈玉案猜得**不离十,他抬头朝裴时愠看了眼。

情绪淡淡,但莫名叫人心悸。

裴时愠挑眉,就冲他意义不明地笑。

兔肉终于烤好,沈玉案用刀将兔腿上的肉削成薄薄的片状,盛在盘子中,递给夫人:“小心烫。”

他给夫人削了两个兔腿,知晓这些就够夫人吃的了,剩下的,他自切了一半,其余的被他给了松箐分食。

一只兔子被分得干干净净,全然没有对面裴时愠的份。

苏韶棠乐了。

裴时愠也笑,对于此,他早就有所预料,自顾自地将桌子上没烤的那只兔子拿过来,亲自上手烤,口头还不断念叨:“你我两家世交多年,侯爷真是小气。”

苏韶棠听了,都觉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