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姳抬起手,抓住他胸前的校服拉链,把头埋得更低,甚至快要贴进了他怀里。

近乎崩溃的语气,流露出让他不可思议的哭腔。

“不要骗我。”

心脏像是爆炸的烟花,振聋发聩。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与之前的不舒服,并不一样。

令源峻策陷入无名烦躁境地,只想快点杀了她!

“如果幸同学明天陪我去看电影,我就告诉你,于齐为什么会落水。”宛如被附体了一样,他的手指抬起,触碰上人类该有的正常体温的脸颊。

苍白的手指,泛着冰冷寒意,指瘦纤细,挑起一撮头发,情不自禁,摩擦在食指与拇指中间。

她抬起头,湿红的眼眶像极受惊的小鹿,撞得他砰砰乱跳,几乎可以细数到心脏在腔室里跳动了有多少下。

“你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贪恋。

嫉妒。

为何会被她几句话轻易勾引起的情绪,可以这么容易使理智崩塌。

“幸同学答应了要和我看电影吗?”

“我答应你!”

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你告诉我,看几场电影都行!”

快点杀了她啊!

烦躁的情绪,浑身上下瘙痒难耐,想将指甲抠入皮中,用疼痛与其作对。

源峻策摁断了她的头发,大拇指甲凹进食指侧面的肉里,嘴角微笑的弧度,僵硬死板:“明天,我就告诉你。”

0020 幸同学你,想要什么死法呢

有了上次迟到的经验,幸姳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约定地点。

初夏天,幸姳穿着稚黄色格子衬衫,牛仔背带裤,依旧不变的粉色系带运动鞋。

她坐在喷泉旁,撑着身子两侧,注视着周围来往人群,只要源峻策出现,一眼就能看到他,他总是在人群里无法忽视的那个,就算是将他放到黑暗里,也是暗中绝黑,能亮出光的程度。

幸姳昨晚想了很多,今天必须要问清楚的一些问题。

握紧了裤子口袋,低头警惕看了眼东西还在不在。里面有十几张符,是她熬夜画出来的,以防后患,但她更希望今天不要用上。

暖阳天,旭日高挂,不寻常的冷风吹得幸姳脖子泛凉。

尖锐刺鸣声,凄厉而又沙哑,拖着长长的音调使她耳鸣,眼前昏花。

幸姳抬头,天空上有团灰白色的圆球,魂魄恐怖的叫声在人群上方悲鸣,行人们面色如常,只有她能听到这声厉叫,眼看着它要飘走。

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幸姳不甘握了握口袋,人太多,没办法动手。

她慌忙往四周看,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源峻策没有出现。

迷途的魂魄受冤死亡,不甘心才会发出如此叫声,它跳到树上,一片枯黄树叶飘落,又很快钻出树梢,随着风的力量往前飘远,惊心动魄叫声也在慢慢远去。

公园铺满落叶地面,一双干净的白色高帮帆布鞋,驻足在喷泉不远处。

源峻策双手插在连帽卫衣的口袋,黑色卫衣与他瞳孔里深不见底的黑暗达成一致,脖子挂着简单的银牌坠链,是浑身上下唯一的反射光源。

他宽肩窄腰,屹立于人群显眼的长腿,黑衣黑裤,整个散发生人勿进的气息。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又迟到了吗。

“哥哥。”

骑着迷你脚踏车的小男孩停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张四四方方的卫生纸:“有个穿黄色衣服的姐姐说,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黄色衣服?他不认得。

“你怎么知道是要给我的。”他接过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