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他并非真的无波无澜。
有一日,他在宫府一座楼阁之上誊抄灵台经卷,仙使和仙童怕打扰他,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偏屋,离楼阁远远的。
四周素白无色,也没有一丝人声,楼阁之下还有丹炉药香隐隐传上来。
他誊抄了一卷,嗅着那股药香,忽然有些怔然。
某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少时、未及弱冠,被远远安置在花家剑场边的高阁上,十数年如一日地当着花家一众弟子中的标杆和例外。无人叨扰也无人靠近。
就在他饱蘸了墨,换了一卷仙帛,平湖无波打算继续誊抄时,一道青色身影撞进余光。
那道身影手里拿着一瓶会学人说话的语草,一边跟语草胡乱斗着嘴,一边身轻如柳絮般绕过高阁横梁,一跃而入,不偏不倚落在经案前。
“乖巧一点,多学好听话,少招人烦。”云骇指着那语草警告完,将那瓶跟他衣衫同色的语草搁在经案上,当啷一声轻响。
他撑着经案,笑着说道:“师父誊抄经卷烦闷吗?我来陪你。”
花信笔尖一顿,抬了眸。
笔尖饱蘸的墨不知何时滴在仙帛上,化了一大片。
***
那其实是往平湖里投了一颗石……
只可惜时机不对,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