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现在想来,那其实并不正常。哪有活人不受乱世影响的道理。

但如果整个山市都是缚呢?如果那些热闹喧嚣早就死了,只是被永久地锁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演着三月初三点灯开市的场景呢?

就像那些没了灵魄的肉身,自我欺瞒地做着每一件事生长、变老,与人谈笑。

乌行雪面沉如水,眸光扫过那密密麻麻的人脸。

这次再看,他终于又找到了几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孔客店那个胖子店小二,甚至刚进落花山市时,那个冲他吆喝不断的茶摊伙计、颧骨极高的说书先生、解释打翻了一车脂粉的堂倌……

到最后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此刻的自己正在辨认那些人。还是当年的乌行雪也这样一一辨认过那些人。

那都是在落花台上平添着热闹和喧嚣的面孔,他们曾经点着烛火,将十二里群山映照得昼夜彻亮,长灯如龙。

那是他曾经同许多人夸赞过的落花山市。

他就生在那里。

第42章 因果

“啊啊啊……”

掌柜的灵魄发出虚弱的叫声, 半是哀切半是凄厉,他不断重复着:“我好难受,好难受, 好难受……”

最初是宣泄似的喊着, 又慢慢虚弱下来, 最终变成了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