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探花俱是有为之辈,其中又以状元郎何峭和探花沈凭岚最为出挑。
季尧不是个好皇帝,可他知人善用又敢用,过了几年,以杨贺为首的阉党有所收敛,又推新政,原本动荡不安的南燕竟慢慢变得太平了。
南燕东境近海,这些年越发猖獗,一封又一封的折子送到季尧面前,看得他不耐烦,索性让寒章去将这事儿办了。
所谓的办,轻飘飘一个字,似乎裹挟着兵刃交戈的血腥气。
寒章奉旨出使,临行前来向杨贺告别,出门时,身边就多了个小尾巴。
赵小夺提着刀,一声不吭地背了包袱跟在他身后。
寒章说:“你来做什么?”
赵小夺站直了,一杆枪似的,说:“我也去。”
寒章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去玩儿。”
“我知道啊,”赵小夺理直气壮,一抬手,亮出块腰牌,“我和你一起去,这是义父给我的,可于咱们便宜行事。”
寒章酸溜溜地说:“义父可真疼你。”
赵小夺嘿然道:“义父自然疼我!”
“海寇凶残狡猾,东境官员也非好相与的,更有官寇勾结之嫌,”寒章说,“你真要同我去?”
赵小夺说:“你只管办你的事,我有我的事要做。”
寒章:“嗯?”
“义父说,守在东边的那几个老东西守久了,就忘了顶上谁是天,要我好好去看看。”
“这一回,你是给陛下办事,我给义父办事。”
寒章想了想,自然明白赵小夺说的,是各地的镇守太监,天底下的宦官或有不敬天子,却对杨贺有几分惧意。赵小夺到底是宦官,和他们打交道,远比自己来得容易。
他说:“你要和我同行,也可,不过你得听我的。”
赵小夺干脆道:“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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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各办各的事,可二人在一起,自然事事都是寒章拿主意。
这也是杨贺的意思,寒章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