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有人比男人更懂男人,舒明远太了解,像这种什么都有的人最爱用性欲发泄情绪,于是放下酒杯提议道,“时候也不早了,舒某这就先行一步。”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很从容,与刚到时的低眉顺眼截然相反,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笑话,我怎么会怕。”年轻男人突然补充了一句,“只要我给猫栓上链子,它便再也跳不下去了。”
想来有点实力的男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对此他不做任何回答,将桌上的合同折好后,起身往外走。贺昶也不拦他,只挥挥手,让站在远处的侍从给男人指路。
舒明远出了会所,站在马路上吹了几分钟的凉风。可能是有些醉意上头,他的思绪在一时间忽然停滞,像脑袋里的齿轮被卡住那样,动弹不得。并不轻松,这些与工作毫不相干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消耗着他的精力。
这种时刻想起女人实在正常。他将车钥匙丢给门口保安后,便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下沈念之的电话。
她不早睡,自然还是醒着的,通话很快被接通,“哥,你还没休息么,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来电话?”男人这个时候给女人打电话肯定不说正事,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转念一想两人也不在一处,便想了说辞哄他,“你忘了我这两周都在外地,等我工作结束吧,那个周末都给你。”
这个点不早也不晚,他听着面前各种车子驰过时发出的各种嘈杂声响,又听见手机另一头传来的清澈的女声,自然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你住哪里,我去找你。”
舒明远不爱空洞无神的木偶,也不喜不谙世事的白莲。这是他近来才有的认识,他更钟爱八面玲珑的女人,因为相处起来实在轻松。
沈念之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晚上九点,等他开车两个多小时过来,怎么也得半夜了,再想起他说话声音略微沙哑,估计喝了不少,“你这两天都不工作么?”只婉转地试探。
“嗯,顺便有几件事要和你说。”男人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看来是整个周末都没跑了。她握住手机抬头看了眼四周,继续道,“我这酒店装修不太好,隔音也一般,你要住的话我去市中心订间更好的吧。”说完,她边伸手将刚才换衣服时乱丢在座椅上的内衣收起来,又弯腰去收拾乱成一团的行李箱。
“不用,明天睡醒了再给你换。”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随即吩咐道,“把地址发过来吧,我叫车了。”
“好。那我等你。”沈念之轻声应答,而后切换屏幕将定位给他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之后,她也没闲着,忙于收拾屋子。拍戏都是这样的,剧组长期包下一家酒店,然后她们得在固定的房间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她的屋子并不乱,她白天几乎不在房间里待,除了卫生间里摆满洗手台的护肤品、化妆品,其他地方整洁如新。她执意如此,想来是有其他理由。
没有记错的话,此前会面,他们一直都像这世上任何一对包养与被包养关系的情人一样,只选酒店、办公室、他家或者其他公共场合作为相会的地点,因为他不需要女人除性别以外的任何个人价值,也没有必要深入了解她。
所以这会儿他突然提出要进入她的私人空间,让她感到猝不及防。
很不一样。他完全可以一个电话叫她连夜赶回去。沈念之猜不透他的想法,只站在原地在整间屋子里来回审视,巡查每一个可能暴露自己个人情感的东西:夹在床头柜上书籍里的写真照片,以前在黄牛那里买来的他曾在活动里用过的毛巾,钱包夹子里他的亲签……太多了,这段时间频繁接触,甚至连日用品都换成了与他同一品牌的。
包养双方从不谈感情,这是铁律,毕竟肯出钱的人,都不想要真心。她如临大敌,原本还算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