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十月底,府中借宿了个养病的男人,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据说是个大人物,连她爹都不敢在这人跟前多说话。

可这个冷漠的人唯独对舒月温声细语,处处关怀。

舒月隔着漏窗瞧见那人将她丢了的帕子塞进怀中,暗暗红了脸。

她想:“若是楚二哥依然和别的姑娘不清不楚,那我、我就是哭闹,也要悔了这门亲事。”

不久,温文尔雅的楚家二公子就被人捉奸在床,身败名裂。

舒月还未反应过来,那养病的裴家公子过来送了她一支簪子。

她望着那俊雅的男子,慢吞吞伸出手去接,簪子没能接过来,反被人抓住了手指、被揉了手心、被扣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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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笠潭梦里喜欢过一个姑娘,可惜姑娘是别人的妻子,是被她夫君迷晕了送过来换前程的。

后来姑娘死了,他的梦也醒了。

梦中的情绪强烈如山洪,他抵挡不住,于是按照梦中的记忆寻去了洛阳。

他不喜欢这种感受,是打算找到这夫妻俩,一并解决掉的。

那个叫舒月的姑娘还未出嫁,性情温顺,甜美可人,笑得时候会露出一对小虎牙。

舒月就那么眉眼弯弯地朝裴笠潭笑了一下。

裴笠潭改主意了,他要这个姑娘。

2 ? 噩梦

◎太子……弑父夺权?◎

“你再说一遍,我怎么死的?”

“一个围笼高台,我被绑在高处,头顶悬着一把刀,刀被绳索牵引,另一端系在围笼外,下面是燃烧的烛台。不想让我死,就得将围笼外面的烛台打翻。”虞秋忍着泪水重复。

虞行束点头,“然后呢?”?S?

“围笼外面有好几只露着獠牙的饿狼,只要出去,就会被饿狼生吃了。”虞秋红肿双目泪流如泉涌,泣不成声,“爹爹你就是这么死的……”

虞行束沉默了会儿,给女儿递了张帕子,奇怪道:“这不是逼着咱们父女俩必须死一个吗,谁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虞秋垂泪摇头,涩声道:“爹爹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哪能知道?”虞行束满面疑惑,“谁与你说我知道的?不应当啊,我没得罪过什么人,你大门不出,更不会了。”

虞秋懵了。

“丫鬟说你今日睡了许久,怎么都唤不醒,可是三皇子那番话害你发了梦魇?”虞行束摸摸虞秋乌黑的长发,安抚道,“不怕,三皇子说话就是不中听,今日散朝后陛下已经教训过他了,赔礼不是已经送进府中了吗?准是你梦魇缠身没注意到。”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鹿鸣宴刚过,距虞秋被三皇子嘲讽“美则美矣,可惜没什么脑子”才过两日。

虞秋饮毒而死,再睁眼发现自己重回年初,她已发了半日的懵,好不容易熬到虞行束下值归来,急忙将前世种种讲与他听,哪知他根本不信。

虞秋没心思计较三皇子的事,着急道:“不是梦魇,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亲身经历的!”

此时的她长发未梳,凌乱地披在身后,柳眉紧蹙,眸中含泪,满是惊惧与后怕。???

虞行束见唯一的女儿这般憔悴,心疼极了,却也不能任她将梦境与现实弄混了,轻叹一声,循循诱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还有你齐叔呢,他总不能也不管你吧?就算他不管,你余伯伯和延宗也还在呢。”

虞秋怔愣了下,然后眼泪决堤,往他肩上一扑,呜咽道:“齐叔他……走了,余伯伯不肯帮!”

虞行束愣住,这女儿被他养的娇气,但什么事都不长留心上,他已许久未见虞秋这样委屈了。

静坐着让虞秋哭了会儿,他琢磨道:“你余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