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擦身用的香脂。”
原来她沐浴后要擦香脂,难怪那么白。云琼脑中遥想了一下,气息错乱着点头。
侍女进去隔壁,依旧没有水声,只有浅浅的交谈声传出。
云琼耳根子倏然红了,想也知道侍女一定把自己在外面等着的事情告知了公仪孟月。
前几日他趁酒醉欺辱了人,落荒而逃,不知公仪孟月会如何想他。
想起那日的事情,他目光看向垂纱隔着的里间,薄纱如雾,将里面的床榻笼罩上一种似有若无的暧/昧。
若能再一次睡上那张床榻就好了,那么香、那么软,还有那么与众不同的公仪孟月。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露骨,侍女们看不下去了,推搡着全部退到了隔壁。
隔壁笑闹声越大,云琼的心越痒。
沐浴就沐浴,有什么可说笑的?还是和一群侍女……是不是在说他?
他闭起眼,脑中浮现侍女拿去的寝衣,寝衣是要贴身穿的。香脂也要从小腿往上擦,竹叶青、赤练红蛇、蜘蛛和蜈蚣待过的地方全部要仔细擦一遍,还有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让人看的地方。
云琼气息越急,腾地站起身,阔步到隔壁,“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门。缭绕水汽迎面而来,里面侍女惊呼:“王爷止步!王妃正在沐浴……”
“既然是王妃,本王有什么不能看的?”云琼怒斥道,“出去!”
已经打了那么多次脸了,不在乎了,打烂就打烂吧。
侍女们惶恐,僵着不敢离开。直到里面传来公仪孟月的声音,侍女们一个个如蒙大赦,赤红着脸跑了出去。
房门轻合,凉气隔断,里面就剩他们二人。
云琼深深吸气,嗅见水汽中混着的馨香,他全身充血,撕开外衣大步往里走去,过了两道屏风,外衣被粗鲁甩在湿漉漉的玉石地面上。
长靴踏着外衣继续向里,只剩最后一道锦线织就的花鸟纱屏,烛光映照下,纱屏后的人影清楚地展露出来。
“站住。”里面的公仪孟月说道,声音如有魔力,让躁动的云琼定在外面。
“王爷想做什么?”
云琼眼睛快憋红了,“想……想做夫妻。”
公仪孟月道:“忘了成亲那日你是怎么说的?”
“我后悔了。”云琼能屈能伸,粗喘着承认,“我要和你做夫妻。”
纱屏后的公仪孟月身上仅余最后一道里衣,低头在松垮的衣襟中看了看,里面束着的水红色抹胸小衣扯得很低,露出许多雪白,上面趴着一只黑底红斑的凤尾蛾,蛾翅只露出一半,随着她胸口的起伏颤动,振翅欲飞一般。
公仪孟月脸闷得通红,生硬道:“现在我身上可没有画任何东西。”
云琼不及思考就高声回答:“不画东西也想做夫妻。”他又往前大步跨去,脑中反应过来,补充道,“当然能画是最好的。”
浑身灼热的公仪孟月被后面一句气得牙痒痒,再次喝道:“站住!”
隔着薄薄的纱屏,公仪孟月含恨解了里衣,烛灯将她的影子清清楚楚打在屏风上。
寝衣从影子上脱落,纤细的手臂背到了身后,解开绑带。外面的云琼双目充血,随着抬起的手臂松开,在纱屏底端的缝隙中窥见了落下的一抹水红颜色。
他看见凹凸有致的影子移动入水,接着有水声传出,哗啦哗啦,浪涛般冲击着他大脑。
里面的公仪孟月拨弄着池水,水珠从身上滚过,流淌着闪烁的烛光。
她知道云琼隔着纱屏在看她的身影、在听她沐浴的声音,因为水声中夹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男子粗/喘声。
与傻子较劲,被气死的只能是聪明人。
公仪孟月被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