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把他当成陌生人对待,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其他的,我做不到。”
许倾说完,不顾他奇怪的眼神,一心往制药房的方向走去。
安伯挑了挑眉,慢慢的端起一杯已经冷了的茶喝了两口。
先前,他以为许倾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性情坚韧,脑子聪明,这些都是她的优点,但是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姑娘。
听到生父的事,绝对会好奇,他再态度诚恳一点,许倾一定会心软。
然而刚才的谈话结束,他心中反而叹息了一声。
该说不愧是一脉相承吗?
这冷硬的态度是一模一样,都是这么绝情。
只不过一个表现的更明显,一个则是更会伪装罢了。
难怪是父女两呢。
吃过年夜饭,路憧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安伯推着他回住处。
一路上,路憧闭着眼睛,安伯时不时的会去看一眼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生气之后,才把今天跟许倾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路憧看似睡着了,实际上都听的清清楚楚。
等听到了许倾的最后一句话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声笑了起来。
“主人,您不生气吗?”
路憧睁开眼睛,他出生就是异瞳,所以会戴上遮掩瞳色的眼镜。
暗色的瞳孔往远了看有些呆滞。
然而他一笑,那双眼睛瞬间变的流光溢彩。
“确实是我路家的人。”路憧勾了勾嘴角,对于许倾的聪慧很欣赏,也很满意。
路遇笙姓路,但她时常像个温顺的小猫,不仅没有脾气,反而习惯了逆来顺受。
许倾不一样,她是他的女儿。
第五百九十四章 完全不同
骨子里的血性,敏感,以及多疑,就连那怀疑一切的聪慧都跟他无比的相似。
他们相像的不仅仅是一张脸,更多的还是性格。
许倾如果当真因为这么几句就心软了,他会开心,但也会失望。
她没有,只能说明她更坚持,也更看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魏听笙才想要认回这个女儿,到了现在,他反而才真正感受到了血脉相连是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您和许倾小姐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和解。”安伯脑子有点疼,他大概能够理解到主人在高兴什么。
可如果许倾对他们一直如此陌生,那也许在仅剩的五年时间,主人依然无法打动许倾。
“不管我还能活多久,能够见到她,知道诗诗爱着我就够了。”他淡淡的说。
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无法看着许倾继续被路家的血脉而连累,这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点。
“博士什么时候来华国?”
安伯说:“年后半个月。”
“告诉博士,我愿意配合他的实验。”
“主人!”安伯吓了一跳,博士对于路家的病症非常感兴趣,一直以来都想研究,只是这么一来,就需要路憧足够配合,不仅要抽血,还有各种检查。
路憧讨厌被摆布,一开始就拒绝了。
现在居然主动开口。
“我死了就死了,许倾不能死,我想诗诗生下她也不想看见她变成我的模样。”
安伯听了心里一酸,不管主人对其他人多么冷漠,但是对许倾,始终是存在着父女情谊的,尽管他嘴上不会承认。
而被俩人谈论的许倾完全没有因为下午安伯的那一番话困扰。
一般人在得知自己生命的期限总是会觉得迷茫痛苦,唯有许倾,她今年没有守夜,反而吃了饭就缩进了制药房。
霍凛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