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静和长老目光逐渐犀利,将神识凝聚于木板纵横的刀痕上,轻易辨出那道被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术法。

她说着一愣,略带了困惑地皱起眉头:“这股灵力……竟是属于清寒?”

许曳修为不够、障眼法习得不深,因此食谱上的手脚,是他拜托苏清寒做的。

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怎么可能让师姐替自己背黑锅!

这个想法气势汹汹涌上脑海,挤掉其它所有胆怯和恐惧的念头,许曳没做多想地上前一步,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喊:“这件事和苏师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做的!”

结果他还是和苏师姐一起被师尊请去喝茶了。

与万剑宗里绝大多数长老一样,他俩的师尊性情古板,是个对凡事都一丝不苟的正统剑修。

这回许曳的小恶作剧殃及池鱼,虽然温鹤眠笑着表示并不在意,但还是把他们师尊气得不轻,一番批评教育之后,让两人跟着刑审堂受罚半月。

直到现在,许曳都还记得师尊当时说的那些话,什么“不懂尊师敬长”,什么“身为师姐却不以身作则,任由师弟瞎胡闹”。

他每听一句,都觉得像是有铁锤在狠狠击打耳膜,心里又苦又涩,为苏师姐感到无比委屈;

然而苏清寒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冷冷淡淡听完,冷冷淡淡地应声,从头到尾一本正经,神态没怎么变过。

同他一起去刑审堂做苦工的时候,也是冷冷淡淡的。

“怎么办啊?”

许曳用额头撞了撞木桌,整个人像条干瘪的死鱼,身心皆是疲惫不已,连带声线也颓然不堪:“苏师姐会不会讨厌我?”

同门的谢师兄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你给她道歉没?”

“当然道了。”

许曳从双臂里抬起脑袋:“她只简简单单回了句‘没事’但平白无故受了牵连,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生气吧?”

“这你就不懂了,苏清寒她不是一般人,只要有剑,别的事儿她都不会在乎。”

常年在万花丛中过的王师兄嘿嘿一笑:“而且吧,她平日对你不是好到偏心吗?铁定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许曳怔了一下,将这段话艰难地缓慢消化,被其中两个字灼得耳朵发热:“偏、偏心?”

“你不会没察觉吧?”

谢师兄拿指节扣了扣桌面,唇边溢出一抹笑:“除了对你,苏师妹给谁特意买过甜食,还心甘情愿把练剑的时间空出来,陪着他到山下玩儿?”

“我还记得有次下山除妖,许曳无故失踪。”

王师兄摸摸下巴,啧啧叹气地望向他:“那时天色已晚、群妖出洞,本是不适合进山的,可苏师妹非不听劝,执意要去山林深处寻你结果你这小子,居然只是无意间摔进了猎户做的陷阱里。”

许曳茫然眨眼睛。

那天他跌进一个人为挖出的大洞,再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客栈里。

苏师姐守在他身旁,见状不过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道上一声:“别再乱跑了。”

“不过吧,被送进询审堂这事儿,仅仅一句道歉肯定是不够的。”

王师兄对此颇有经验,喝了口水润喉咙:“你有没有拿出点实质性的表示?”

许曳拼命点头:“我给她送了礼物!”

见两位师兄皆露出好奇之色,许曳乖巧补充:“那个……有点翠云苏步摇、八宝流云簪、白玉镯……”

“停停停!”

王师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就给她送这些东西?就苏师妹那样,你觉得她会用吗?”

许曳懵懵看着他。

“你想啊,苏师妹从来只穿白衣,脑袋上呢,也仅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