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仅穷,还不开心。
那马蹦蹦跳跳的模样都能去当《小跳蛙》MV,有家仆看不下去,痛心疾首地大喊:“公子,你快勒马!”
贺知洲被颠来颠去,几乎变成了一堆靠在马背上不断扭动的橡皮泥,声音亦是抖成打桩机,一字一颤宛如报丧,惨得不行:“我……呃呃呃我不快乐鹅欸鹅”
旁白彻底放飞自我,循环播放起之前贺知洲在小巷里唱的那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悠扬婉转,好不应景:
[少年侠士,白衣骏马,端的是俊逸非凡,引无数闺中小姐竞折腰。]
郑薇绮哭得好大声:“哈哈哈,师弟,你好惨啊哈哈哈!”
最后还是陈露白看不下去,一边哭一边叫:“把那马杀了吧,快杀了吧!贺公子都快不像是个人了!”
这真是个大慈大悲的女菩萨,为了一坨只值一千灵石不到的肉,放弃了另一坨价值千金的肉。
千金宝马最终被宁宁一剑斩杀,郑薇绮好歹是个元婴修士,虽然被同门师弟一脚从马背上踹下去,也不过受了点轻伤。
等罪马得诛,便和宁宁一同走上前,冷眼看着神色恍惚的贺知洲。
“宁宁啊。”
他躺在马尸上,仿佛进入了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极其干涩地勾起嘴角:“骑马真有意思,你骑的那次,一定也是印象深刻吧。”
“我那天和朋友骑着马你追我赶,等下了马,她跟我说。”
宁宁长太息以掩涕兮,哀知洲之多艰:“她说,旋转木马真好玩啊。”
她不忍直视他满面沧桑的模样,垂眸别开视线:“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不不不,不是旋转木马。你一定想象不到,我也有过肆意驰骋的时候。”
贺知洲神情愈发迷离,喉咙像被什么人掐着似的,飘飘忽忽抖个不停,“那是大三上学期,我刚一上马,那马就开始不停地叫。它对我说”
一旁的郑薇绮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马怎么能说话呢。
贺师弟难道摔坏了脑子?
宁宁放轻呼吸,看他双眼圆瞪,好像随时都会鼓胀着跳出眼眶。
贺知洲整个人宛如弥留之际,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气若游丝:“它说,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宁宁:……
哦,原来是超市门口摆着的电动玩具马。
那你一个成年大男人在上面还真是肆意驰骋啊!!!
第38章
陈露白她马没了, 跟黛玉葬花似的哀哀怨怨哭个不停, 就差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一首《葬马吟》。
贺知洲与郑薇绮都是修道之人, 不说达到了钢筋铁骨的程度, 抗压抗揍的能力总归要比普通人优越许多。
这回一前一后从马背上摔下来, 除了贺知洲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严重伤害, 其余并无大碍。
闻讯赶来的陈老爷痛心疾首直晃脑袋,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落下来:“今晚咱们就吃马肉大宴吧!”
宁宁带着两个神情如奔丧的伤患回到客房,还没进屋, 就望见裴寂的影子。
“小师姐。”
他神色淡淡地将三人打量一番, 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宁宁身上:“打听到线索了。”
郑薇绮被旁白的那段坠马点评害得羞愤欲死, 闻言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些活力, 两眼发亮地抬起脑袋:“还是小师弟靠谱!求某位贺姓野人学学吧!”
贺知洲脸皮比城墙厚,没有理会她的拉踩,也顺势接话:“什么线索?”
问完了,又火急火燎地补充:“裴师弟你不知道,方才马厩里的马全疯了,我和大师姐拼了命才把混乱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