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再休息一阵子,病人现在只有十分钟探望时间,等他明天醒了再去也可以。”

“没事的,”季苍兰扶了下床,缓缓直起身,朝前走了两步,扭头笑起来:“现在好多了,在病床上躺久了,就觉得越躺越虚。”

符佟勉强配合地笑了两下,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在出门的时候陡然弯下来,在护士看不见的身后快且短暂地扶了一下墙面,细瘦的指尖发着颤。

闻炀住在ICU单间,在走廊更深处的位置。

季苍兰通过消毒风口后,要穿过漫长的ICU观察室走廊,才能抵达。

进了ICU,好像全世界的千奇百怪,就只剩下了消毒水的味道。耳边的声音也变得稀少,仪器运转的声音、病人间或痛苦的呻吟,以及一些微不可查的窃窃私语。

在这条狭长的走廊里,他怀揣着肚皮里新生的希望,行走在死与生的边界线上。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季苍兰想要见到闻炀的心更加迫切。

他希望在走廊的尽头,等待着他的会是一双夹杂着万千思绪的幽绿眼眸。

门被推开的时候,在药效下,闻炀已经快要睡过去了,又被开门的动静惊醒,清醒过来。

有熟悉的脚步声朝他靠近,平放在床上,夹着指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