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之前,他还是会画画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比他小了快两岁。”

季苍兰想,那就是闻炀十四岁的时候。

闻迎耸耸肩一摊手,继续说:“如你所见,我是个漂亮废柴,没有什么天赋。十二岁的时候也没有通过家里的雪原试炼,papa就不再指望我管理家族生意。但是papa也不打算再生孩子了,所以接棒的重担落到Elie身上。”

“Elie从小就喜欢用笔到处画画,但是papa在决定继承人后怕他玩物丧志,就不再允许他画画,家里的画具都被烧掉了。从那之后Elie就不太喜欢我吧,毕竟我也是促成他不能画画的原因之一。”

“后来呢?”季苍兰追问。

闻迎皱起细长的眉毛想了想,金白的睫毛轻盈地眨动了两下,像蝶翼一样,理所当然地说:“就训练啊,被papa带着去做生意长见识啊,之类的事情。”

“不过Elie这期间都闹得很厉害的,他一直坚持到快21岁的时候,还跟papa顶嘴说要画画,”闻迎笑起来:“有一次,因为我告诉papa他偷偷藏了画具,让他被关了十天禁闭。他出来之后就很生气,想来揍我一顿”

轻快的声音顿住,闻迎轻轻朝他转过脸,声音明朗:“就撞见我和papa在做爱啦。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要画画,不过还是被papa发配到灰色市场上去锻炼。”

“没想到他做得很好,”闻迎手指暧昧地在他手背上转了圈,“才两年就被你们盯上了,算得上有天赋吧。”

季苍兰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这些事情在闻炀被收集的档案中他们无从所知,而无法知晓的季苍兰自然问不了不会主动提及的闻炀。

在闻炀已经揭开他身上最后一个关于父母的秘密的时候,季苍兰对闻炀的了解却像冰山翻过的一角。

十一年后的今天,才慢慢顺着系在他身上那条细到几乎透明的鱼绳,一点点滑动转盘,拉动海平面下埋着的鱼钩。

“如果不被关进去的话,”闻迎想了想,说:“或许他做完十年后会成为一个兼职画家吧。”

季苍兰疑惑地看着他:“十年?”

闻迎和他平视,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情绪:“他和papa有约定的,给他十年的时间发展,如果最后是papa满意的成绩,他就可以去画画。”

“但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