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反反复复叠起,又被展开铺平。

在保镖来到他眼前的时候,他已经叠好了一朵白花,又被打开,重复刚才的叠痕。

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跑来一个人,视线不移地垂坠在手上的折纸上。

“闻先生,”保镖躬下身,附耳道:“都准备好了。”

闻炀低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问他:“都黑了吗?”

保镖仔仔细细在他头上看了一遍,老实回答:“是的,先生。”

说着,把手上的隐形眼镜递过去,镜子举在他面前,等他把幽绿的眼瞳覆盖上黑色。

闻炀闭上眼睛,适应了下眼睛里的镜片。

“要见到他了,还有点紧张。”

他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下垂着,黑眸沉暗,看不出情绪,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

保镖不带表情,回答:“想必季先生也是。”

“你说他会记得我吗?”

“会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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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冗长且充满诱惑的卧底生活让少数人身心受到极为严重的影响。

在任务开展到第一年末的时候,就有人在中途差点被影响到反水,当时任务几近迫停,季苍兰就是那时候加入卧底的。

自从Elie·Wen被关进去后,十一个特工恢复了正常生活,大多数人选择就职于全球各大情报局或继续在国际刑警组织大展宏图。只有三个人上交了辞呈,先后伪装了身份回到祖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