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很快顺着下巴摸上了嘴唇,短暂地触碰了一下,但没有过多停留,像条灵活的小蛇,很快游到了脸颊的那颗痣上。
轻轻点了两下。
“发烧了。”闻炀已经蹲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把视线散下来。
“你是爱我的吧?”
“不爱我的话,现在就杀了你。”
闻炀又陷入了沉思,手贴在季苍兰脸上,拇指有些用力地在下巴到脖子的地方捏了捏。
膝盖和脖子,他停顿了两次。
季苍兰耳朵被水堵住一样,只能听到头顶低嗡。他没有精力细想闻炀在这两次沉默中想了些什么。
在漫长的休息中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干涩的嘴唇动了两下,含混地说了两个不成音的字。
闻炀还是没有要拉他起来的打算,安静地蹲在他面前,听到这句呓语后忽然伸出手,在柔软的唇瓣上用力一捏,看着撅起鸭子嘴的季苍兰,低低笑出声,似乎是被可爱到了。
随后才站起来,弯腰两臂穿过他身下,把整个人横抱起来。
闻炀把季苍兰放到床上,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手指翻动两下,看到一板退烧药,没有停顿,最终找了一板止疼药出来,喂了两粒给他,又托着后颈灌了口水进去。
季苍兰感觉自己灼热的喉管瞬间被凉水冰镇,舒服地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叹喟,但喝完又觉得冷,蜷在床上抱着小臂下意识搓了搓,骨头里细细发着抖。
身侧的床垫陡然凹陷下去,热度贴上背脊,他忍不住往后靠了靠。两个的间隙挤得更小,长臂从后面伸来,抚上他抱着小腹的手。
季苍兰脸上烧得更红,止痛药慢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烧一直退不下去,身上忽冷忽热,他忍不住去寻身后的热源。有点无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宽硬的胸膛见。
裹在身上的手动了动,稍稍一合,环上细瘦的侧腰。
闻炀侧躺在床上,垂了下巴就抵上他耳侧,闭着眼睛在黑暗中,低声问:“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不要骗我,好吧,我相信你。”
回答他的是耳边平稳绵长的呼吸,他似呢喃的声音:“我是个商人,看到喜欢的东西总会想得到它的代价,有时候活着的东西价格太高,死了,会稍微低一些。”
“好冷……”季苍兰迷迷糊糊的梦里觉得有蚊子在叫,在怀抱里缩了缩身躯,把脸埋地更深。
闻炀淡声笑了一下,微微动了下头,嘴唇贴在发间吻了一下。
窗外,月色如铁。
蝉还是蝉,没有进化,因为天气太热,吱吱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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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sir被追妻的时候be like:我要自以为是冷酷杀手的渣攻跪在地上唱征服
15
第二天季苍兰一睁眼就看到睡衣间露出的一片白花花的胸肌,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头就开始痛。
鼻息烫得能喷出火来,没比晚上的时候降了多少度。
“醒了。”闻炀睡觉很轻,几乎是耳边的呼吸声稍稍一变,就睁了眼,两个人对上视线。
吻就压了上来,在干涩的唇上稍纵即逝。
慵懒沙哑的声音压上耳侧,小声又浓情:“我也爱你。”
季苍兰寻思哪里来的“也”字,但他病得没有力气演戏,有点不耐烦,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昨天昏昏沉沉的时候勉强还有一点意识,知道吃了药,但应该不是退烧药。
“我要吃药,”他声音嘶哑,还卡着痰,咽唾沫都是痛的,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身上一直酸胀到眼窝,没有精力和他扯七话八,坐起来用气声问他:“你家有退烧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