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对单准来说足够逃跑的距离,也是历山的态度。
那段无法定性的博弈得出了结果。
单准向前一步,打开了灯,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模拟子宫里的埃拉斯谟抬起头,头发散开,露出他美丽的脸和冰冷的神情,他的腿轻轻一蹬,向上游去,越到深处,淡橘色的环境渐变成了深红色,某种脉动在有节奏地撼动这个空间,他好像在接近某种鲜活的东西。
***
“爱是什么?”
顾羡青看着坐在对面的历山问出这个问题时,连上茫然的表情,她抬手拿起茶壶给自己添茶。
“我既然是心理医生,那就从这个角度讲一下我的理解吧,不同的心理学家对爱有不同的定义,有人认为爱伴随自毁,有人认为爱是尊重并包容自己和他人,有人认为心智成熟之后才会诞生爱,我对爱的定义,是进化。”
“爱是一种进化,并且会产生进化,爱是进化的最终形态。”
“万物都在进化,没有人知道进化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样的,可能是完美也可能是毁灭。”
“或者是毫无意义。”
“爱就是那种东西。”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58 | 第五十六章
【“那么,怎样你才心甘情愿呢?”】
单准走进复健室,打开了灯,关上了门。
历山就站在几步之外,对单准关门的动作感到些微的意外,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事实上此刻他全身紧绷,套在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里,正在尽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毫无波澜。
“你来干什么?”单准问。
历山盯着单准,发现他没有皱眉,过去每次单准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皱起眉,原来他眉间舒展是这个样子。单准的平静让历山也放松下来,甚至有一点隐约的雀跃。
“我来看看你适应得怎么样了。”历山垂眼看向从单准宽松的运动短裤下面延伸出来的金属义肢,随即感到不满,“你需要一条合适的裤子,你把它穿得太蠢了。”
“它就是一条假腿,你还指望它能显得多聪明?”单准晃了晃义肢,不太流畅地走到训练器械旁边,更加不流畅地开始训练。意料之中的,历山盯着他的眼神更加不满起来。
“一个多星期了,你只恢复到这种程度?”
单准顿了顿,在历山面前不掩饰自己的笨拙是违背天性的,但他仍旧咬牙继续。一边用义肢的锋利足尖去够空中缠绕的线团,以此来训练对足尖的精密控制,一边说:“对,所以你离杀了你还差得远,你可以安全一段时间。”
历山勾了一下唇角,他喜欢单准这样说话,盲目的自信和……好像对自己十分执着的感觉,像是某种调情。他走到单准面前,弯腰用一只手把单准的义肢从被他搅和得更凌乱的线团里解出来,握在手心里,单准扶着旁边的吊环,竭力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平衡,看着他。
对视过去了三秒,历山猛然间觉得鼻梁上泌出汗珠。
单准好像……真的在跟他调情?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金属,本就十分锋利的足尖轻易割伤了他的掌心。
单准视线下移,看到血沿着弯曲的足尖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他想把义肢从历山手里抽出来,但这个动作势必会把历山的伤口割得更深。
“喂!”单准喊了一声,因为咽喉发紧,声音显得粗粝。
历山回过神,松开了手,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掌心后无所谓地握起来,视线又落到单准踩到地上的义肢,单准下意识地撤了一下脚,鲜红的血从密度极高被处理得光滑无比的金属上滑落下去,一